深夜,A 市的霓虹透过 GN 集团总部顶层的落地窗,在空旷的办公室里投下斑驳的光影。一阵刺耳的 “噼里啪啦” 声突然响起 —— 穆青正将桌上的文件、笔筒、咖啡杯狠狠扫落在地,陶瓷杯摔在大理石地面上,碎裂的瓷片溅得到处都是,滚烫的咖啡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印记。
“废物!一群废物!”
他的声音沙哑而暴怒,与白天在追悼会上温文尔雅的模样判若两人,
“那么多人围着他,都能让他跑了!我养着你们,是让你们吃干饭的吗!”
穆青站在办公桌后,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节泛白。他的金丝边眼镜早就被扔到了墙角,镜片裂了一道缝,暴露在外的双眸里满是狠厉,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毫无遮挡地宣泄着怒火。
办公室对面,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健壮男人垂着头,大气也不敢出。左边的男人脸上横着一道狰狞的刀疤,手臂上的肌肉把西装撑得鼓鼓的,一看就是常年混江湖的狠角色;右边的瘦子则低着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眼神里满是惶恐。可即便两人气场再强,在穆青面前,也像犯了错的小学生,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直到穆青骂得口干舌燥,重重坐在沙发上,抓起桌上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刀疤脸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声音带着几分颤抖:
“老板,那小子太狡猾了…… 他明明已经受了伤,我们的人也把他堵在了足浴店里,可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硬是从十几个人眼皮子底下溜了…… 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这次一定办得干脆利落,绝不让您失望!”
“愚蠢!”
穆青猛地将矿泉水瓶砸在地上,水花溅了刀疤脸一裤腿。他站起身,抄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刀疤脸 —— 刀疤脸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一下,烟灰缸砸在他额头上,顿时鲜血直流,顺着脸颊往下淌,染红了他的衣领。
“上次是我利用他对父亲的愧疚,骗他去废弃仓库,他没有防备才中了招!”
穆青的声音里满是嘲讽,
“你以为这次他还会傻傻地上当吗?穆白那个混蛋,看着吊儿郎当,心思比谁都细!”
瘦子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还想开口辩解的刀疤脸,弓着腰,头几乎低到了胸口,语气唯唯诺诺:
“老板,您消消气…… 这次是我们办事不力,接下来怎么行动,我们全听您的安排!回去之后,我们一定好好教训那些办事不力的兄弟,绝不让他们再出岔子!我们兄弟俩跟了您这么多年,对您的忠心,您是知道的!”
穆青坐在沙发上,脸色阴沉得可怕,半张脸隐在灯光照不到的黑暗里,只剩下一双眼睛,亮得吓人。
他沉默了许久,办公室里静得能听到两人紧张的呼吸声。刀疤脸和瘦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 他们太清楚穆青的脾气了,这种沉默,往往比暴怒更可怕。
就在两人快要撑不住的时候,穆青终于开口,声音淡淡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上次参与围堵穆白的人,一个都不能留。”
刀疤脸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
“老板,那些手下都是…… 都是跟了我好几年的兄弟,手上都沾过事,对您也忠心……”
他想要求情,话没说完,就被身边的瘦子狠狠捏了一把胳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是是是!老板放心!”
瘦子连忙接过话茬,生怕刀疤脸再说出什么惹穆青生气的话,
“他们不会再出现了,绝不给您添麻烦!”
穆青瞥了瘦子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 还算这个瘦子识相。
他站起身,走到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一沓厚厚的现金,扔在两人面前的地上:
“行了,带他去医院包扎一下,别死在这里,晦气。”
他指了指刀疤脸流血的额头,语气里没有丝毫温度。
瘦子连忙捡起现金,拉着还想说什么的刀疤脸,连连鞠躬: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我们这就走!”
说完,两人几乎是逃一般地退出了办公室,关门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寂静。穆青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 A 市的夜景 —— 万千灯火汇成银河,车流像一条条发光的丝带,整个城市的繁华都在他眼底。他的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贪婪的笑,心里的欲望像涟漪一样不断扩大,几乎要将他吞噬。
“凭什么……”
他喃喃自语,眼神里满是不甘,
“从小我就是最努力的那个,父亲让我学金融,我就熬夜啃书本;让我去谈生意,我就陪着客户喝到胃出血;那些见不得光的交易,那些脏活累活,哪一样不是我替他扛下来的?”
他想起小时候,穆白还没出生的时候,父亲对他虽然严厉,却也带着几分父爱。可自从穆白出生,一切都变了 —— 父亲的目光总是追着穆白,穆白逃课,父亲只会笑着说 “孩子还小”;穆白惹了麻烦,父亲会默默帮他摆平;甚至穆白故意跟父亲作对,父亲也只是叹气,从舍不得骂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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