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子玉回到学校,间隔一天,运动会的影响已经不大,大家又开启了学海苦舟的模式。天气转暖,学校的丁香花开若云霞,花丛中没有蜂蝶,却多了一些寻找五瓣花瓣的少男少女。
丁香花的花冠裂片通常是四瓣,因此大多数丁香花都是四瓣的。然而机缘巧合,也有一些变种具有五瓣或六瓣的花朵会被人发现。这种五瓣丁香又被称为许愿花,象征着幸福和幸运。寻找五瓣丁香,算是一中的一个传统。由高二的学生告诉新来的高一年级,高三的早已不再相信,便在一旁看热闹。
子玉能忍受女孩子们的好奇和寻觅,不管怎样还能欣赏一下人比花娇的画面,尤其是陪小倩寻找的时候,人面、香花相映红。但他却忍受不了王建、潘大脑袋这样的大老爷们也去寻找,糙汉子结伴花丛,简直是太辣眼睛了。所以他就增加了和小倩的相处时间,尽量离王建他们远一些。这绝对不是重色轻友,他发誓。
周六的晚自习,子玉没回家。就要期中考试,八人组的其他人都赶回家补充弹药,明天还要回来继续复习。
“老姬,商量个事呗。”五江的宋全民凑过来,笑嘻嘻的说:“听说你自己写了一首歌,能不能给我们表演一下。”
“啥歌?”子玉有些懵逼,这段时间他也写了不少,有时候自己也会弹弹吉他唱一下,不过都是在自己的居所。
“大脑袋说有一首叫《丁香花》的。”
“靠,我给你一个老爷们唱这个!想屁吃呢。”子玉有些蛋疼,那是对妻子的祭奠,怎么会像耍猴一样给他表演。
“别介,老姬。我也是受人之托啊!”宋全民举手投降状,开始讲述事情始末,子玉也从记忆的角落里翻找出来这件事。
五月份正是一高中的要分文理班的起点,有想法去文科班的学生,除了是数理化太垃圾的,就是有文学爱好的,甚至可以用文学青年来标榜一下自己。十个班级分成八个理科班,两个文科班。面前的这个小子,就是文科班的一员。而九十年代,是中国文学热的夕阳余晖,淳朴的人们对作家、诗人还有一些敬仰和崇拜,受这种价值观影响最深的就是象牙塔内的学子。但几年之后,他们所敬仰与崇拜的人,就会投入改开洪流去疯狂搞钱,于是他们的梦碎,也弃文学如敝履。
上辈子,自己也是这其中的一员。也曾经一起交流过诗歌、讨论过散文,点评那些知名的小说,自然也参加了那个短命的文学社,还被任命为几个编辑之一。这个文学社从组建到消亡也就三个多月,出过一本期刊,当时还有两首无病呻吟的酸诗,近水楼台被列入其中,寄给各省出版社的时候,有一首被《黔省少年》发表。除了二十块钱的稿费外,还得了一个“才子”的赞誉。
那是自己难得的高光时刻,而这个刊物的名字就是——丁香集。
“你们啥时候整了个文学社?我咋没听说过。”子玉记得上辈子,自己是第一批被邀请的人。好像是因为家里艰难,父子兄弟都有些愤世嫉俗,很多“键政”的观点影响了他,有些作文就很言辞犀利,令人有性格孤傲、才气纵横的感觉。但重生后才发现那些观点的幼稚,很多都是自以为是的哗众而已,所以高一的文章就多了些中庸,自然就不再引人注意。
“你们几个太忙!咱们张大社长还是你的邻居,也没和你说过几句话。”
“白玲?”子玉也记起来这个邻居。两家就隔着不到百米,可从小就不对付。子玉看不上她的矫揉造作,尤其是朗读时的拿腔做调、错位表达。
“是啊!她自己要去文科班,找校长想要恢复文学社,校长就让她去筹备。”全民继续解释:“我们突击搞了半个多月,稿件组织了很多,交给指导老师后,说都是些诗歌和散文,让我们挖掘一些新东西。那天和大脑袋一起去找五瓣丁香,他说你的那首歌老好听了。”
“可我不想发表啊!”子玉有点膈应这事,上辈子的期刊一期而终,成为白玲的破抹布。
“姬哥,兄弟求你了,帮我个忙啊!”全民脸皮厚,伏低做小一点负担也没有。
“你这么张罗,是不是有啥图谋?”子玉记得上辈子他好像是和白玲打过擂台,后来人家占了个首倡,老宋就弄了个副主编。别看白玲业务不行,但给别人穿小鞋却很有心得。老宋被整了两次,心灰意冷的他就追求起小倩。文学社少了他这个骨干,白玲又不得人心,文学社才草草落幕。
“文学社的主编未定,大家比稿件的质量,谁组织的好、采用的多,谁就是主编。”
“主编不就是社长?”
“主编是对期刊来说的。文学社的社长是咱们校长,我们最多就是副社长。”老宋斜睨了一眼,给个眼神让子玉自己体会。
“我靠,这么看我!是不想我把歌给你喽。”子玉倒是很想帮他一把。
“哎呦,你是我亲哥,你要是把歌给我,我给你磕一个都行。”老宋搓着手,笑得很狗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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