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是姬家的聚会日,初二是传统意义里的回娘日,姬家的女婿们基本上都在丈人家度过。二叔、二婶也回了煤河,于是创业的余波便如巨石入水,波纹荡漾而出,影响也越来越大。
子琴和鬼子的定情事件,被大家传播了很久。无心插柳的始作俑者的子玉,此后便被姊妹们冠以捣蛋鬼的称号而严防死守,不给他继续搞事的机会。还不知道自己多了个外号的子玉,初二这天,和大哥一起去姥姥家,把他们一家人接了过来。
昨天小舅喝多了,回家应该说了不少姐姐、姐夫的坏话,今天也没有跟着过来,所以姥姥进门的时候没有给妈妈好脸色。姥爷没有说啥,作为后爹,他也不具备这个资格。大舅一家却是乐乐呵呵的拜年,大舅妈吕凤很有眼色,拉着妈妈的手一直唠,不给姥姥说话的机会。孩子有些拘谨,拜完年,拿着红包静静坐在那里,听着大人聊天,乖巧的样子,让子玉有些心疼。
“佑民,带小姨去楼上参观参观,也把你们的玩具分享一下。”子玉看到闲的蛋疼的大侄子,给他找点事儿干。
“好嘞,三叔。要不我带她出去打弹弓吧!我现在可厉害了。”佑民的成绩虽然没有达到90分的标准,但学习态度端正了不少,期末还进了班级前十名。终于获得了弹弓的使用权,于是三江村的鸡鸭鹅狗们就倒了血霉。
“你小姨是女孩,把你们的好吃的,还有那些小人书、故事书都贡献出来。”
“走,小姨,佑懿那里有老多故事书了,还有图画呢。”佑懿虽然不在家,佑民也知道地方。
女孩有些心动,抬头见妈妈点头应允,于是高兴的跟着佑民上了楼。
“弟妹啊,这一家老小的,你受累了啊!”妈妈拍着吕凤的手,感慨的道。
“大姐,这算啥受累。又不种地、不开荒的,我这手都细发了不少。今年是我最享福的一年。不担心没钱过年,不担心孩子被欺负。”
“小武那块你包含着点!他从小就咬尖儿,俺娘又惯着,现在干啥啥不行,吃啥啥没够!等今年盖完楼,我给你和弟弟买一个,你们搬出来单过。不过俺娘岁数大了,三顿饭还得你操心。”
吕凤听得手一颤,“姐啊,这平房住着就挺好,你可别花那钱!虽说这房子是你家建的,但都是给工人的福利房,我们住进去不好。”
“有啥不好的!我也是御八珍的员工,你男人、你公爹也都是,都有这个资格。再说了,要不给他们买,大家还不得说我不孝顺呐!你不知道,舌头底下压死人。”
“我不稀得住你那楼房,爬又爬不动,干啥也不得劲儿。”姥姥在一旁嘟嘟囔囔的,她给女儿甩脸子,但也知道这是自己一家人最大的靠山,赶紧借坡下驴。
“让子栋他们给你留个一楼就行了,娘。”爸爸笑道:“我让他们施工的时候做个地下室,这样就不潮了。”
“嗯,还是女婿孝顺。”姥姥咧开没剩几颗牙齿的嘴,颤巍巍的乐着,满脸的褶子都生动了起来。
“姥,我小舅干啥呢?还没醒酒。”姬子栋得丈母娘没了,也就没了回娘家的需求。
“是啊,昨天喝的有点多。”当着女婿的面,姥姥不能说埋怨的话。在姥姥的思维里,老儿子能不能经营饭店不重要,关键是女儿能不能主动去帮着弟弟,尤其这个弟弟还是同母异父,姑娘的态度很重要。
“小舅的想法我也知道,不过他的性格确实干不了买卖。等今年他要是能结婚定下来,我派他去管点其他的事儿。”
“真的?管啥啊!”姥姥不死心,想知道儿子能干啥。这也是全天下父母的通病,带着深度的滤镜看待自己的子女,认为他们是世界上最有能力和才华的,值得被更好的对待。
“有挺多岗位的,姥。我就不一一和你说了。”子栋没有正面回答,他也是帮父母解围。
昨天子秀和家里人说了小舅的那奇葩的回答,大家便一致认定,这个舅舅很不靠谱,根本就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智商本就不高,又被酒精侵蚀的更不堪,情商也不在线上。有这个干饭店的想法,应该是摆脱农村贫穷的生活,突然来到城市里之后,看到姐姐一家赚钱的轻松,就有一种我上我也行的错觉。
按照小舅这种危险的思维方式,干的越大、赔的越多!关键他还不会找自己的不足,相反只会怨天尤人,以掩盖自己的无能。所以对待他的最好方式,就是做一个简单而又重复性很高的工作,把他的性子磨平。然后在亲人的余荫里,简单平凡的度过一生。
而大舅就显得踏实而又善良,虽言语笨拙、不善表达,但从他看老婆和女儿的眼神里就能发现,那里面更多的是对他们的珍惜和爱怜,是心有所系后的依恋和满足。这也让妈妈和嫂子们,对他的婚姻十分的看好,未来也会给予更多的支持。
姥姥没有几颗牙齿,家里的饭菜也都做得软糯,这种重视让她很高兴。婚后的大舅挺自律,爸爸和两个哥哥陪着喝了一点白酒,两杯之后就不再续杯,谁劝都不好使,这也让妈妈对吕凤的观感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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