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8日,又是一个礼拜天,子玉没有回家,而是被谢凌峰叫到了山城县。还是那个熟悉的小楼,不过楼号已经换成了一号。
“子玉,建华不在家,你咋也不来了,是不是和我们这些大人没有共同语言啊?”看姬子玉进了门,于谦玥便兴师问罪。
“阿姨,你可冤枉我了!”姬子玉抓了个苹果边啃边道:“这不是高三了吗,我在假期又落了课,要想不被超越,就得多用点功。建华他们咋样,在港岛适应吗?”
“你们不也总通话,适不适应你还不知道?”于谦玥笑着问。
“我们不聊这些啊!再说,他要撒娇也得找妈妈不是。”姬子玉嘿嘿笑着。
“南方和咱们东北的气候差异挺大的,建华倒是和我嘟囔过几次。”
“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那么多困难!我看他就是矫情。”谢凌峰插嘴道:“以前我们知青插队,那环境可比现在恶劣多了。他们又是电扇的又是空调的,吃得好、穿的好,能有多难受!你啊,就是瞎担心。”
“哼哼,你下乡去的是辽省,和咱这有啥区别!我儿子可是去了几千里外。咋地,想起你那些激情岁月了?”于谦玥白了丈夫一眼,话里似乎有故事。
“当着孩子的面瞎说啥!”谢凌峰看着一脸好奇的姬子玉,脸上讪讪的。
“哼!那就别嫌我儿子。”于谦玥站起来道:“你俩聊吧,我去找香兰姐逛街,中午就不管你们了。”
谢凌峰摇摇头。
“叔啊,这是有故事!你不是在村里也有一个小芳吧。”姬子玉偷笑,自从御八珍开始循环播放,《小芳》这首歌曲在东北的传唱度很高。
“别扯犊子。”谢凌峰挑挑眉,“今天找你有事。”
“啥事能找上我?禾丰、养殖场还是蔬菜大棚。”
“你觉得那个会有问题?”谢凌峰想考考姬子玉。
“我姐虽然怀孕五个月,但禾丰的生产和销售都没落下,陆教授也一直在监管,应该不会有问题。养殖场有这一年半的经验,发展的比较成熟,萧规曹随、按部就班做下去就行了,也不会出现啥大问题。蔬菜大棚的推广和建设都进入快速发展期,还没有到达高峰期,销售渠道咱们又提前拓展了,应该也没啥问题啊!难道是药厂?”姬子玉看向面若平湖的谢凌峰,“可谢叔你今年的工作重心,不是在农业板块吗?”
“你小子以后不当官可惜了!”谢凌峰叹口气,“和药厂有关,也和农民有关。”
“你是说交易市场的问题?”遍数山城县的事儿,也就参茸市场和这两项有关系。
“是也不是。”谢凌峰说的模棱两可。
原来这事儿和南棒的人参订单有很大关系。
人参主要出产于我国的东北地区、朝鲜半岛、小日子以及大毛的西伯利亚地区。产于东北的被惯称“长白山人参”或者“吉省人参”;产于南棒、北棒的惯称“高丽参”。但这只是从产地来简单区分,而人们熟知的“高丽参”,通常是指人参的一种加工方式。
1988 年以前,由于没有大面积种植,人参尚属稀缺商品,我国人参出口平均价格曾经达到每公斤40~50美元左右。自进入90 年代以来,由于人参种植面积不断扩大,人参出口价格大幅下跌,现在的价格在30 美元/公斤的水平,还不及南棒高丽参的三分之一。
跟着美利坚混的南棒,自视为“皿煮”世界的一份子,靠着熟悉西方的游戏规则,一直在谋求人参宗主国的地位。虽然从种植面积和产量上来看,他们的高丽参种植面积只有4万多亩,是吉省的四分之一,年产量只有1500吨,也比吉省人参总产量少了4000吨。但在国际人参品牌市场上,他们却通过利用资金、技术和品牌优势,已初步掌握了国际人参产业定价权。对内,他们大力支持参农,提供资金、贴息中长期贷款、技术、产销等全方位一条龙服务。还在国内的销售市场上,又实行国家专卖制度,人参生产一直处于严格的计划控制下,品质确实不错。
后世去过南棒旅游的国人大概都会有这样的印象:在南棒,人参产品如人参含片、人参饮料等,是与烟酒专柜放在一起销售的,人参就像泡菜一样,是他们的生活必需品。而这些人参产品的原料,有50%以上来自长白山人参。而今年8月两国恢复邦交,互派大使之后,民间交往越发频繁。他们来的原料商越来越多,更让人恶心的是,他们经常性的做串联,恶性压低市场价格。去年他们看存仁堂和参农签订包销协议的效果不错,也做了类似的合同,可又利用规则在里面埋下陷阱,规定达不到他们检测要求的产品,要五到十倍的进行赔偿,今年就有不少农户因此而遭受了很大损失。
“这是利用国内和国际市场的信息差,来占我们的便宜!”姬子玉知道这只是开始,以后他们会做得更恶劣,有不少参农因此而倾家荡产。在这二十年里,国人一直是被人家用这些规则和商业手段不断碾压,直到二十年后,国内需求上升,才有了一丝反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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