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瘸子本身奉天的混混,十多岁的时候上农村赶大集,嫌自己走路费劲,就搭乘马车,结果马车翻车,赶巧就给他的腿压折了,七八十年代的医疗条件不好,医院就把他的小腿给截了肢。杨瘸子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也就不往好道上赶,从小偷小摸开始到好勇斗狠,后来更是打仗斗殴,无恶不作。俗话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反倒还干出了名。有钱后他就安了个假肢,领着这帮小子越混越混越出名。
八十年代混名,九十年代赚钱。因为他混的比较早,下手也比较黑,江湖上的名号也比较高。中街出现空缺后,他想办法和张所长搭上了线,从和平过来开了个游戏厅。他这游戏厅沾着赌,自然需要警察来撑腰。这一年多,没少孝敬,自己也落下了二三百万。在这个时代的奉天,也算身家丰厚。一来二去的也就离开了和平,变成了中街的老大。
平时他在游戏厅的时间也比较少,基本上就是小弟二龙负责整个游戏厅的管理。说是管理,其实也就是打扫卫生,卖卖币、上上分,遇到不开眼的就收拾收拾、吓唬吓唬,也没啥高难度的活儿。昨晚中街御八珍的冲突,他并不清楚。这会儿正和几个老混子谈点生意,顺道吹吹牛逼。
刚才莫名接到了中街张所的电话,告诉他御八珍报警的事儿已经被他压下,并让杨瘸子抓紧时间处理好。这整得他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听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沈河分局对御八珍很关注,最好要给一、二分薄面,省得上面的领导难做人。
杨瘸子给二龙打电话的时候,本抱着让他放人的想法。但听说竟然有机会敲出来20万后,也就活了心儿。混江湖刀头舔血,最终还不是为了那碎银几两吗?御八珍再厉害,自己没让兄弟去收保护费,也是给足了面子。既然不是御八珍的员工,还能住得起玫瑰大酒店,那妥妥是外地的有钱人,有敲一笔的机会,他也不想放过。其实人就是这样,一旦被眼前的利益迷住眼的时候,就忘记了前面会不会有更大的灾难和陷阱!
不过十分钟之后,张磊的电话又打了进来,“老杨,你的兄弟是不是抓了人,让他们赶紧放了!我一会开车过去,你可千万别惹事。”
“啥意思?张哥。”
“刚才分局二把手打的电话,问我想不想干了,人民群众报个警都敢不出警,给我好一顿警告,我也不太清楚啥意思!”
“行,我先给二龙打电话。一会办完事,我也回去。张哥这次费心了,咱们晚上聚聚。”
“赶紧打电话吧,我过去看看啥情况再说。”
挂断电话,张所长出门喊了几个人,开着车便往游戏厅赶。还没等到地方,就听到一声枪响,心里就一哆嗦。然后就看到街对面一堆迷彩人冲过来,直接就撞进游戏厅。他刚把车停下,准备进去时,却被外面驻守的军人拦下。
“同志,我是中街派出所的所长,这里刚才有枪声,我要进去查看!”张所长拿出证件。
“军事行动!不准窥视。”两个战士丝毫不给面子,刚才连长告诉他们,中街派出所和混混穿一条裤子,行动时,不予放行。
“你...你们是那个部队的?”
“省军区警卫营。”小战士面色冰冷。
“草!这特么是惹了那个祖宗!”张所长心里发毛,他也是部队复员,太清楚警卫营所代表的含义,那可是大军区的警卫编制,他可惹不起。
几分钟后,游戏厅的门打开,二龙等十几个混混如死狗般被拖了出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押上了街对面的军车,接着就是七八个年轻人被让进了吉普车。
“我部奉命抓捕黑恶势力,你们所进行善后。”连长冷冷的交代了一嘴,便驱车离开。
“是!”张所长敬了个礼,不敢有丝毫不满,心里思忖着要怎么和杨瘸子划清界限。
杨瘸子是被小弟的电话叫回来的,游戏厅被迷彩人砸了,然后大门又被警察封了,他还不知道惹了哪路神仙。桑塔纳在门口停了一下,隔着窗子还能看见里面的狼藉,更能看到外面行人和周围商户的指指点点。他咬咬牙,直接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派出所。还没等下车,就感受到了不同,原本热情的小干警都躲得老远,也没人再和他打招呼。
敲了敲办公室的门,杨瘸子走了进去,对端坐在办公桌后的人道:“张哥,这是怎么回事?”
“杨老板,你的游戏厅涉嫌收留黑恶势力,我们所奉命对你的游戏厅进行关停,这是关停手续,你签个字吧。”
“不是,张哥,我这是惹了谁了吗?”杨瘸子从包里拿出一沓,熟门熟路的放进办公桌后的抽屉里。
“来我市投资的中港合资企业御八珍举报,你的员工涉嫌殴打、拘禁和敲诈他们请来的客人,省军区领导很震怒,派警卫营前来,共抓获疑似黑社会性质人员18名,现已拘押在省军区,两日后会向地方移交。”张所长用公事公办的口吻介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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