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现在看谁都他妈不像好人！连晚上站岗的兵，老子都得在脑子里过三遍！”
这种互相猜疑的情绪，像瘟疫一样在基地里悄无声息地扩散。
以前那种拧成一股绳的劲儿，不知不觉就松了。
下达个命令，底下人执行起来也带着点迟疑，人与人之间，好像凭空多了一层看不见，摸不着，却又实实在在存在的隔膜。
秦川又收到了苏然发来的加密电报，内容短得可怜，就一行字：“明日午后抵，一切按计划。”
“计划？”秦川反复咀嚼着这两个字。
苏然嘴里的“计划”是啥？她明明知道这一路凶多吉少，为啥还非要来？就为了送个信儿？还是说……她也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他猛地意识到，苏然人远在千里之外的北京，可对红星基地这边的情况，似乎门儿清。
她的消息打哪儿来的？那个所谓的“内部渠道”泄露，是不是也意味着，她自个儿在京城，同样身处险境？
他必须在苏然踏进这个门之前，尽可能地把眼前的雷排掉，至少，得保证基地里头，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秦川琢磨了半天，决定不能干等着。
他找了个由头，说要重新核对“龙芯”某个关键参数，得查查最近所有进出实验室的人员登记。
管着记录的老王头是个絮叨的老头儿，一边翻着那个边角都磨毛了的厚本子，一边嘟囔：“这两天进出的人可不少哇，乱七八糟的……”秦川耐着性子，一页一页仔细往下看，目光扫到昨天夜里的记录时，猛地定住了——凌晨两点十七分，登记进入实验室的人员姓名那栏，清清楚楚写着三个字：许晓芸。
事由栏里填的是：送夜班图纸。
可秦川脑子里跟明镜似的，他记得清清楚楚，昨天夜里乱起来那会儿，许晓芸明明在外面，捡到了那个要命的本子，还跟他说过话！她怎么可能在那个时间点，分身跑到实验室来？这他娘是谁写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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