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早上，雨停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地板上，形成一道长长的光斑。苏惊雀一夜没睡，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渐渐亮起来的天空，手里紧紧攥着那条白裙子——裙子上还带着淡淡的阳光味道，是她昨晚特意放在窗边晒的。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顾烬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灰色的睡衣，头发有些凌乱，看起来像是也没睡好。“阿晚，你怎么起这么早？”他走过来，伸手想摸她的头发，苏惊雀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
顾烬的手顿在半空，眼神暗了暗：“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苏惊雀摇了摇头，声音很轻，“我只是有点饿了。”
顾烬点了点头：“张叔已经把早餐做好了，我们下去吃吧。”
苏惊雀站起身，跟在顾烬身后，走下楼梯。客厅里，张叔已经把早餐摆好了，是小米粥和清淡的小菜，很符合她现在的胃口。她走到餐桌前坐下，拿起勺子，小口喝着粥，却没什么胃口。
顾烬坐在她对面，看着她只喝了几口粥，皱了皱眉：“怎么还是吃这么少？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医生来看看？”
“不用了，”苏惊雀摇了摇头，“我只是没什么胃口。”
顾烬没再追问，只是拿起一个包子，剥掉皮，递到她面前：“吃点包子吧，垫垫肚子。”
苏惊雀看着他递过来的包子，心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想起日记里写的“我偏要给你买樱桃塔，看你皱着眉咽下去的样子”，又想起他昨晚说的“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忽然觉得很讽刺。
她没有接包子，只是说：“我想自己来。”
顾烬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把包子放在她的盘子里：“好，你自己来。”
这顿饭吃得格外沉默。顾烬时不时地看她，眼神里带着探究，像是在确认她的情绪。苏惊雀尽量低着头，避开他的目光，心里却在盘算着——她必须尽快找到机会，联系上医生，或者找到顾氏的竞争对手，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逃出去。
吃完早餐，顾烬说要带她去花园逛逛。“雨停了，空气好，对你和孩子都好。”他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苏惊雀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走进花园。雨后的花园里，空气确实很清新，带着泥土和花草的味道。顾烬走在前面，时不时地停下来，指着某朵花说：“你看这朵玫瑰，开得真好，跟你一样漂亮。”
苏惊雀没有说话，只是默默跟在他身后。她的目光落在花园的铁门上，那里有两个保安在巡逻——是顾烬昨天特意安排的，怕她逃跑。
走到花园的角落，顾烬忽然转过身，抱住她：“阿晚，别再想着逃跑了，好不好？我们好好过日子，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对你好的。”
苏惊雀的身体僵了一下，用力想推开他：“顾烬，你放开我！我不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我只想离开这里！”
“我不放，”顾烬抱得更紧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我不能放你走，阿晚。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你活不下去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苏惊雀的声音里带着愤怒，“顾烬，你醒醒吧！你不是爱我，你是爱把我囚禁在身边的感觉！你是个疯子！”
顾烬的身体瞬间僵住了。他松开抱住她的手，眼神里充满了血丝：“疯子？你说我是疯子？那也是被你逼的！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不是你，我和哥怎么会变成仇人？”
他突然伸手，抓住苏惊雀的手腕，把她拽到花园的石桌前。石桌上放着一个首饰盒，顾烬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项链——和她母亲送她的那条一模一样，只是材质更好，钻石更大。
“你看，”顾烬拿起项链，递到她面前，“我给你买了新的项链，比你母亲送你的那条更好看。你把那条碎的扔了，戴这条，好不好？”
苏惊雀看着那条项链，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她想起顾烬当着她的面摔碎母亲送的项链，想起他说“你的世界里只能有我们”，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我不要！”她用力打掉顾烬手里的项链，项链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钻石滚落在泥土里，“我只要我母亲送我的那条！顾烬，你毁了我的项链，毁了我的生活，你以为一条新的项链就能弥补吗？你做梦！”
顾烬的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项链碎片，狠狠摔在地上：“你不要？你竟然不要？苏惊雀，你别忘了，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父母的工作都是我哥给的！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父母的工作是他们自己努力换来的！”苏惊雀的声音里带着愤怒，“顾烬，你别以为你能用这些威胁我！我告诉你，就算我父母失业，就算我一无所有，我也不会留在你身边！我就算死，也不会跟你这种疯子在一起！”
顾烬的眼睛瞬间红了。他冲上前，一把掐住苏惊雀的脖子，把她按在石桌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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