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茶碗底的 “星船” 二字还未完全成形,柯砚的硬币突然剧烈震颤,震得他指节发麻。面板上的星图投影像被揉皱的纸,黑色缺口处渗出粘稠的金色液体,在桌面上漫出蜿蜒的轨迹。苏晴指尖刚要触到液体,指尖的寒毛突然直竖 —— 液体 “咔嗒” 凝成冰,冰面映出老槐树轰然倒塌的画面,断裂的树干间,还卡着星船的齿轮。
她猛地缩回手,冰棱在掌心捏出深深的月牙印,声音发颤得像被冻住:“这不是预言…… 这是……” 后半句像被寒风呛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
“是警告。”
晏清疏的声音裹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玉佩在冰面上方悬浮,云纹与液体轨迹共振出细碎的光。古籍 “哗啦” 翻开至 “星船启航仪式”,她盯着插图里三派先辈的阵型,突然攥紧玉佩指节泛白:“你看这阵型 ——” 指尖点着图上的站位,声音陡然拔高,“跟咱们现在站的位置,分毫不差!” 更让她脊背发凉的是,插图里老槐树的枝桠间,缠着与码头老板石头上相同的云纹绳索,绳索勒进树皮的痕迹,像极了记忆里奶奶手腕上那圈青紫色勒痕。
林砚妹妹举着冰棱咯咯笑,跌跌撞撞跑向老槐树。冻在冰里的金色花瓣突然 “啵” 地绽开,背面的蚀能虫卵裂开细缝,爬出的幼虫通体透亮,正小口啃食根须上的墨色痕迹。“它们在净化邪能?” 苏晴的冰魄飞过去轻触幼虫,守航蟹虚影的绿光 “嗡” 地暴涨,刺得她眯起眼。
当看清蟹钳上清晰的影组织符号时,她的冰棱 “啪” 地掉在地上,声音里带着哭腔:“这怎么可能……” 虚影腹部的齿轮烙印,正与星船残骸的某个部件共振,像两颗心在同步跳动,敲得她心慌。
柯砚蹲下身,鼻尖萦绕着槐花与金属混合的陌生气味。他用硬币蘸取金色液体,指尖突然窜起一阵麻意 —— 面板弹出的提示像根冰锥扎进眼里:“星船核心缺失‘共鸣组件’,需三派本源能量激活替代体”。替代体的图案是块融合了齿轮、冰晶与云纹的槐花,与镇长吊坠里的半片槐花轮廓分毫不差。他喉结滚动着,声音发哑:“我奶奶临终前…… 就攥着块槐花糕,手抖得跟秋风里的落叶似的。”
“得找到另一半槐花。”
晏清疏的古籍突然无风自动,某页空白处浮现出雾派密文。她指尖抚过那些颤抖的字迹,翻译后的句子让她倒抽口冷气,声音都劈了:“槐花分两半,一半镇邪能,一半藏密钥,盐场地下三层,邪能阵法的正中心!” 。
她突然按住太阳穴,语气急得发颤:“我想起来了!奶奶烧掉的那些信,灰烬里就有这样的红圈!”
四人再次分组时,苏晴把冰魄塞进柯砚手心,冰魄的寒气透过皮肤渗进骨头。
“守航蟹的气息能暂时压着邪能,万一……”
她猛地咬住嘴唇,睫毛上的霜花簌簌往下掉,像在掉眼泪,“万一你们没回来,我就带着丫头死守老槐树。”
柯砚捏紧冰魄,看见她冰棱上的霜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露出下面泛着红的指节 —— 那是用力过度的痕迹。
盐场地下三层的邪能节点虽已黯淡,空气中的血腥味仍呛得柯砚皱眉。他的硬币在前方引路,金光扫过的地方,地面浮现出淡蓝色的脚印 —— 与影组织初代靴底的纹路完全一致。脚印在阵法中心突然消失,石槽凹陷的形状与镇长吊坠里的半片槐花严丝合缝,像在等谁把它嵌进去。
柯砚突然 “嘶” 地吸了口冷气:“镇长女儿失踪那天,我在盐场见过一模一样的脚印!”
晏清疏将玉佩贴在石槽边缘,指尖的颤抖让玉佩磕出轻响。石壁缓缓移开时,她下意识后退半步,声音发紧:“这盒子…… 不对劲。” 嵌在墙里的金属盒泛着冷光,盒盖上的云纹锁像只盯着人的眼睛。柯砚的硬币与她的玉佩刚触到锁孔,盒内传出的 “咔哒” 声让她心猛地一提:“这频率…… 跟老槐树根须的震颤一模一样,像某种不祥的心跳!”
“别碰!”
柯砚猛地按住她正要注入能量的手,掌心的冷汗沾湿了她的袖口。硬币投射的金光穿透盒身,他瞳孔骤缩,声音都变了调:“里面不是槐花!是块刻着雪派冰晶的金属板 —— 跟镇长地窖里的邪能装置核心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更让他血液倒流的是,金属板上冻着的半片槐花里,金色液体正顺着锁孔往外渗,在地面积成小小的一滩,像滴凝固的血。
老槐树下的苏晴突然咬住嘴唇,根须上的墨色痕迹被幼虫啃食后,竟冒出带着齿轮纹路的新芽。林砚妹妹的书签 “嗖” 地飞向新芽,接触的瞬间,雪派纹路与齿轮纹融合,在地面拼出完整的守航蟹星图 —— 中心的空白处,恰好能放下柯砚的硬币。她刚想喊 “原来守航蟹才是钥匙”,守航蟹虚影突然钻进新芽,老槐树 “嘎吱” 摇晃,落下的槐花在她头顶组成 “危险” 的雾派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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