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回到棚户区家中时,天色已近黄昏。
推开院门,小院内异常安静,只有那盆绿萝在夕阳下舒展着翡翠般的叶片,生机勃勃。
屋内,母亲李素娟却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
“阳阳,车间临时加班,锅里有饭,自己热着吃。锁好门。——妈”
字迹略显匆忙。
陈阳放下字条,神色平静。母亲辛苦,他知道。改善生活,迫在眉睫。
今日端了那放贷窝点,算是清除了一个近患。
但真正的源头,还在张家。
他正欲回房继续修炼,巩固万象引灵阵的效果,院门外却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丝熟悉的、带着些许犹郁的清香。
“陈阳?你在家吗?”是林婉清的声音。
陈阳走过去打开门。
只见林婉清站在门外,手里提着一个保温饭盒,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勾勒出纤细美好的轮廓。
她看到陈阳,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阿姨…阿姨不在家吗?”
她小声问道,下意识地往屋里看了一眼。
“厂里加班。”陈阳道。
“哦…”
林婉清低下头,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然后像是鼓起勇气般,将手中的保温饭盒递了过来。
“那个…我…我妈妈今天炖了鸡汤,多了些…阿姨不在,你…你晚饭还没吃吧?要不…给你?”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脸颊也越来越红,根本不敢看陈阳的眼睛。
这借口实在拙劣,谁家炖鸡汤会多出整整一饭盒?
陈阳看着她这副羞怯又强装镇定的模样,万年冰封的心湖似乎被夕阳照得暖了一丝。
他自然看得出这女孩的心意,纯粹而笨拙。
他没有戳破,伸手接过还带着温热的饭盒:“谢谢。”
见陈阳收下,林婉清明显松了口气,脸上绽放出明媚的笑容,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不客气!那…那你趁热吃!我…我先回去了!”
说完,像是怕陈阳再说出什么让她更害羞的话,转身就要跑开。
“婉清。”陈阳叫住她。
林婉清脚步一顿,紧张地回头:“啊?”
陈阳看着她,语气比平时缓和些许:
“以后,不用担心张强的事。他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也不会再骚扰任何人。”
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和肯定,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林婉清怔住了,看着陈阳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眸,夕阳的光晕落在他身上,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轮廓。
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担忧和疑虑,奇异地烟消云散。
她用力点点头,声音轻柔却坚定:“嗯!我相信你!”
说完,她转身快步离开,脚步轻快了许多,马尾辫在夕阳下一甩一甩,心情似乎也变得雀跃起来。
陈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才关上门。打开饭盒,浓郁的鸡汤香气扑面而来,汤色清亮,里面还放着两只肥嫩的鸡腿。
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一丝极淡的弧度。
……
与此同时,江城另一端的私人医院VIP病房内。
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张刚脸色铁青地看着病床上昏睡不醒、脸色灰败的儿子张强。
国内顶尖的专家刚刚会诊完毕,得出的结论和之前一样:手腕骨折可治,但下腹那股诡异的阴寒损伤,现代医学无法解释,更无法根治,功能永久丧失,且会留下伴随终生的剧痛后遗症。
“废物!一群废物!”张刚低声咆哮,额角青筋暴起。
病房外,心腹保镖阿豹快步走来,神色凝重地低声道:
“老板,查到了。”
张刚猛地转头,眼神锐利如刀:“说!”
“陈阳,二十岁,江城大学大三学生,家住棚户区,单亲家庭,母亲李素娟是纺织厂工人。家境贫寒,性格原本内向怯懦,成绩普通,人际关系简单。”
阿豹语速很快。
“但根据我们多方核实,大约三天前,此人性格和行为模式突然发生剧变。”
“剧变?”张刚眯起眼。
“是。”
阿豹点头,“据其同学和邻居反映,他变得沉默寡言但眼神锐利,不再唯唯诺诺。先后与刘伟、张强少爷发生冲突,展现出了…超出常人的身手。根据刘伟和黑狗等人的描述,以及我们调取的零星监控判断,其动作快准狠,力量远超常人,疑似掌握某种古武或…更特殊的能力。”
“另外,”阿豹补充道,“就在今天下午,‘野狼借贷’那个窝点被人单枪匹马端了,刀疤狼和他所有手下全部重伤,据目击者称,动手的是一个年轻人,描述特征与陈阳高度吻合。刀疤狼等人事后极度恐惧,已经解散团伙逃离江城。”
张刚越听脸色越是阴沉,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病房的墙壁。
一个贫寒大学生,突然性情大变,拥有诡异身手,下手狠辣果断…这绝不正常!
“查!继续深挖!”张刚声音冰冷,“查他最近接触过什么人!有没有离开过江城!或者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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