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想得周到。”沈序点头道,“你回去告诉殿下,让他继续装病,暗中把护卫调到东宫后门,万一事急,可从后门撤出,往司天监方向来——我们会在司天监周围布置匠人联盟的人接应。另外,让秦锋将军密切关注羽林卫副统领刘彪的动向,他是魏庸的人,怕是会在朝会前动手控制羽林卫。”
小禄子应下后,又从袖中掏出个锦盒:“这是殿下让奴才带来的,说是陛下早年赐的‘鱼符’,凭此可调动京郊的火器营,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
沈序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的鱼符鎏金镶玉,刻着“御赐亲军”四个字。他心中一暖——太子将如此重要的信物交给他,是全然的信任。“替我谢过殿下,就说我们定能守住京城,护得陛下和他的周全。”
送走小禄子,公事房里的气氛愈发凝重。窗外的雪还在下,苏微已经在布防图上画满了红线和批注,陈默则捧着厚厚的将领名册,逐一标注着“可信”“可疑”“中立”。王二柱趴在桌上,用木炭画着信号弹和响雷子的草图,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信号弹得加些硫磺,烧起来更亮;响雷子里面塞些碎石,虽打不死人,却能把他们的马惊了。”
沈序走到窗前,望着风雪中的京城。远处的皇宫轮廓在雪中若隐若现,像一头沉睡的巨兽。他知道,用不了多久,这头巨兽就会被惊醒,而他和他的伙伴们,将是守护它的第一道防线。
萧彻的归程比预想的更快。第二日深夜,风雪稍歇,司天监的铜钟突然被敲响,三长两短——这是王二柱约定的“援军到”的信号。沈序立刻带着人冲出偏院,就见一队骑兵踏着残雪奔来,为首的正是萧彻,一身银甲染着风霜,眼神却锐利如鹰。
“沈老弟!”萧彻翻身下马,快步走上前,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路上耽误了一日,幸好赶在冬至前到了。”
“萧将军一路辛苦。”沈序将他让进公事房,端上热茶,“我们已查清,魏庸和二皇子联络了左军都督张怀安、羽林卫副统领刘彪,还有户部的两个主事,他们计划在冬至朝会时,以‘陛下病重,太子无能’为由,带兵控制紫宸殿,拥立二皇子登基。”
萧彻喝了口热茶,眉头紧锁:“我在途中截获了魏庸给张怀安的密信,上面写着‘冬至卯时,西宫门见,以红灯为号’。卯时正是百官入宫的时候,他们是想趁乱动手。”
苏微将推演好的路线图递过去:“萧将军请看,这是我们推算的敌军进攻路线。张怀安的左军会从西宫门进入,控制紫宸殿西侧;刘彪的羽林卫会在殿内发难,劫持陛下和百官;魏庸则带着亲信在丞相府坐镇,指挥全局。他们的兵力大约有五千人,而我们能调动的,有秦锋的两千羽林卫、京郊火器营的一千人,还有王匠头的五百匠人兄弟。”
“兵力悬殊啊。”萧彻看着地图,“不过我们有地利和人和。火器营的火炮可以架在宫城外的制高点,威慑左军;羽林卫负责保护陛下和太子;匠人兄弟的任务是预警和牵制,只要能撑到天亮,京郊的援军就能赶到。”
王二柱凑过来说:“萧将军放心!俺们匠人联盟的兄弟,个个都是玩工具的好手。俺已经把望眼镜架在了四个角楼,能看清敌军的动向;响雷子做了两百个,信号弹也备足了红、黄、绿三种颜色,保证不出差错。”
“好!”萧彻赞许地点点头,“明日我就去见秦锋,告诉他暗号,让他提前在羽林卫中安插亲信,一旦刘彪动手,就立刻控制羽林卫;沈老弟,你负责联络火器营,把鱼符交给他们的统领,让他们在冬至凌晨寅时,悄悄把火炮架到玄武门的制高点;苏兄和陈先生,继续推演敌军可能的变数,制定备用方案。”
众人正商议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王二柱猛地站起来,抄起墙角的大锤:“谁?”
“是俺!”一个匠人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王匠头,沈大人,城楼上的兄弟发现,丞相府外有十几个蒙面人,鬼鬼祟祟的,像是要往司天监这边来!”
“是魏庸的探子!”萧彻眼神一冷,“他们定是察觉我们在布防,想来打探消息。沈老弟,交给我处理。”
“等等。”沈序拦住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如将计就计。二柱,你带着几个匠人,假装在院子里修理观测架,故意把‘信号弹的制作方法’露给他们看;萧将军,你带着亲兵藏在暗处,等他们动手偷东西时,就把人拿下,咱们审一审,说不定能问出更多情报。”
王二柱眼睛一亮:“这个好!俺还能故意说些错的消息,比如‘萧将军的援军还有五日才到’,让他们放松警惕!”
半个时辰后,司天监的院子里,王二柱正带着匠人“忙碌”着。他拿着个信号弹的半成品,大声说:“这个红色信号弹,得用三层油纸包着,不然一受潮就点不着——萧将军说了,等他的五万援军到了,就放绿色信号弹,到时候咱们就里外夹击,把二皇子的人全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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