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和莫一刀带着一身冷汗和满心的后怕,沿着“安全路径”踉跄返回。当他们走出卡库鲁山脚那片雾气缭绕的林地,重新看到焦急等候在外的部落族人时,天空依旧湛蓝,烈日灼人。
没有祈来雨水,两人空手而归,脸色还如此难看。
等候的族人脸上期盼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望和隐隐的不安。酋长的脸色更是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巫师看向苏婉的眼神里也带上了质疑。
苏婉知道,必须立刻给出一个解释,否则“通神者”的光环破裂,等待他们的绝不会是好下场。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疲惫、敬畏与庆幸的复杂表情。她走到酋长面前,用手势和刚刚学会的零星词汇,配合着惊魂未定的肢体语言,艰难地描述(编造)起他们在山中的“遭遇”。
她“描述”自己如何艰难地沟通山神,如何感受到了山神那庞大而古老的意志,如何传达了部落的祈愿。然后,她重点“描绘”了山神因之前的祭祀被打断(巧妙地甩锅给地震)而残留的“不悦”,以及山神展示给她的、关于干旱乃是自然循环一部分的“神谕”。
她强调,山神虽然这次没有直接赐下雨水,但已经收下了部落的敬意,并“暗示”只要部落保持虔诚,遵循自然(她趁机夹带私货,比如建议更合理地规划取水、挖掘蓄水坑等),艰难的时期终会过去。而她能活着回来,本身就是山神没有降下更严厉惩罚的证明。
这套说辞真假参半,既解释了为何没求到雨(山神不高兴,且干旱是自然现象),又维持了自己能与山神沟通的人设(感受到了意志,得到了暗示),还把活着回来包装成了山神的“宽恕”。
酋长和族人听着阿雅磕磕绊绊的翻译,看着苏婉那“心有余悸”又“充满神性感悟”的模样,将信将疑。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就在苏婉心里打鼓,准备再抛出点“未来预言”来加固信任时,异变发生了!
毫无征兆地,原本晴朗的天空,从卡库鲁山的方向,迅速涌来了大片的乌云!狂风骤起,吹得草木低伏,沙石飞扬!
“看!云!是乌云!”
“山神!山神显灵了?!”
族人们顿时骚动起来,指着天空惊呼!
酋长和巫师也猛地抬头,脸上充满了震惊!
苏婉自己也愣住了。不会吧?这么巧?!
“轰隆隆——!”
雷声滚滚而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落下来,起初稀疏,很快就连成了雨幕,天地间一片苍茫!
久违的甘霖降临了!
部落瞬间沸腾了!人们不顾被淋湿,在雨中欢呼、跳跃,甚至跪地叩拜,感谢山神的恩赐!
酋长站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着脸庞,他看向苏婉的眼神,彻底变了!那里面再无一丝怀疑,只剩下彻底的、狂热的信服!
巧合!这绝对是巧合!
苏婉心里清楚,这雨跟她那一通胡扯半点关系都没有,纯粹是天气自然变化,恰好在她“沟通”完山神后到来!
但这恰到好处的巧合,却将她彻底推上了“神坛”!
她成了能准确传达山神意志、甚至能“召唤”雨水的真正“神使”!
危机不仅解除,她的地位变得前所未有的稳固和超然。就连巫师,在她面前也收敛了许多,甚至带上了几分讨好的意味。
这场雨下了整整一夜,极大地缓解了旱情。
第二天,雨过天晴,部落焕发出新的生机。人们对苏婉的指令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她趁机推行了挖掘蓄水池、改进狩猎工具、尝试轮作休耕等一系列提升生存效率的措施,都进行得异常顺利。
她和莫一刀甚至分到了更大、更坚固的草屋,拥有了独立的火塘。
夜晚,躺在干燥舒适的草垫上,听着外面虫鸣和蓄水池滴滴答答的水声。
“娘娘,这场雨……来得太是时候了。”莫一刀的声音里带着感慨和后怕。
苏婉望着草屋顶,轻轻“嗯”了一声。
是时候吗?或许吧。
但她心里清楚,依靠巧合和谎言维持的地位,如同沙滩上的城堡,经不起真正的风浪。卡库鲁山中的警告犹在耳边,那位前辈绝望的意念让她无法释怀。
“钥匙不在此界”……
这句话像魔咒一样萦绕在她心头。
这个世界没有回家的路。至少,卡库鲁山那条是死路,甚至可能是绝路。
那么,钥匙在哪里?
难道……还在大雍?
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
她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吃人的地方逃出来(虽然是逃到了更原始的地方),难道还要想办法回去?
可如果“钥匙”真的在大雍,她困在这个原始部落,就永远没有回家的希望。
必须想办法,获取更多关于“钥匙”的信息!
她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卡库鲁山的方向。
山神(或者说,那个危险的空间裂隙和前辈的残留意念)那里得不到更多信息了。那么,这个部落世代相传的传说、歌谣、甚至是那些抽象的壁画里,会不会隐藏着关于“钥匙”的蛛丝马迹?
还有那位前辈……他既然来过这个世界,是否也在别的地方留下过痕迹?
一条新的、更加艰难的调查之路,在她面前缓缓展开。
酋长,谢谢您老的信任。
但这雨,真不是我求来的。
接下来,我可能得在您这儿,翻翻旧账,找找……“钥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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