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殿梁城为女科举之事争论不休时,遥远的北境,已是烽火连天……
北狄铁骑叩关,边关告急。新帝萧景宇力排众议,决意御驾亲征,以振国威。苏明澈临危受命,任监军之职。郑茗让陆安随军出征保护苏明澈。
大军开拔,旌旗猎猎。郑茗的改良袖箭为连发劲弩的“神机图”,已被工部启用。
那是郑茗在苏明远病榻前,回忆两人共同改良器械的点滴,呕心沥血所绘。弩身更轻,射程更远,可三矢连发,专破重甲。此图,是她献给新帝的“投名状”,更是她为苏明远挣命的筹码。凭借神兵,启朝大军捷报连连。
军营之中,看似同仇敌忾,却暗流汹涌。几个被安插在后勤辎重营的低阶军官,平日沉默寡言,眼神却总在不经意间交换着阴鸷的光芒。夜深人静时,他们将混着霉变谷物的“毒米”,悄无声息地掺入了即将运往前线大营的粮草之中。
前线大营。连日阴雨,湿冷刺骨。最初只是几个士卒腹泻呕吐,军医只当是水土不服。
然而,疫情如同野火般迅速蔓延!高烧、抽搐、皮肤溃烂……恐怖的瘟病在营中肆虐!士气瞬间跌至谷底。
“监军大人!粮草……粮草有问题!”一名负责粮秣的老卒,强撑着病体,将一把夹杂着可疑黑点的米,捧到苏明澈面前,声音透着哭腔,“是……是有人要害我们啊!”
苏明澈看着营中哀鸿遍野,心如刀绞。他亲自督查粮草,彻查源头。他计划着突袭辎重营,为擒拿那几个可疑军官做准备。
一日,众人在大营内议事,一支冷箭,凄厉破空。目标正欲冲向苏明澈。
“二爷小心!”陆安猛虎般扑出,一刀砍断射向苏明澈的毒箭,反手一刀劈翻了冲上来的刺客。
“有刺客!护驾!保护监军!”亲卫们这才反应过来,怒吼着围杀上去,场面大乱。
刺客悍不畏死,竟又有一人拉满强弓,箭簇闪着幽蓝寒光,直射被亲卫护在中间的新帝萧景宇。
电光石火间,惊魂未定的苏明澈眼见箭矢破空。他将身旁陆安推向安全处,自己则合身扑向新帝。
“陛下——”
“噗!”
那支毒箭扎进了苏明澈的胸口。他身体一僵,一口黑血喷出,染红了萧景宇明黄的龙袍!
“明澈!”新帝萧景宇肝胆俱裂,一把抱住软倒的苏明澈。
“二爷!”陆安挥刀如疯魔,瞬间砍翻数名刺客,鲜血溅满铠甲。
刺客尽数伏诛,苏明澈气息奄奄,那支没入心口的毒箭,幽蓝的箭簇在火光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消息如同插上翅膀,飞向殿梁城。
“监军苏明澈,为护圣驾,身中毒箭,危在旦夕!”
启明女学内,正为女科举细则与守旧派老臣据理力争的商清月,接到密报的瞬间,手中茶盏“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她嘶声下令:“备马!把府里最好的伤药,全部带上!通知‘济世堂’陈老,随我北上!”
商清月冲出女学,翻身上马。夜风如刀,刮过她的脸,吹散鬓发,却吹不散她眼中焚心蚀骨的焦灼。
她狠狠一鞭抽在马臀上,骏马吃痛,长嘶一声,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城门,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明澈……等我!一定要等我!”商清月的心在泣血,唯有马蹄踏碎寂静的官道,声声如鼓,敲打着漫漫长夜。
商清月不眠不休的奔赴北疆,当她终于冲破重重关山,踏入北疆凛冽的风沙中时,人与马皆已形销骨立,唯有那双紧握缰绳的手,仍带着不肯熄灭的灼热。
长城烽燧的残垣断壁下,临时搭建的军帐内。苏明澈躺在简陋的行军榻上。那支淬毒的箭深深没入他左胸,箭尾已被斩断,幽蓝的箭簇死咬在血肉深处。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动伤口,渗出乌黑的血水,染透了层层包裹的素麻布。
太医围在榻前,个个面如死灰,摇头叹息。
帐帘被掀开,带进一股刺骨的寒气。商清月发髻散乱,鬓角凝着霜花,脸上是长途奔袭后的疲惫。看到明澈奄奄一息的样子,她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
“明澈!”商清月扑到榻前,一路奔袭寒风的仓惶让她不住的颤抖。她不顾太医的阻拦,一把掀开染血的布巾。看到那狰狞的伤口和周围蔓延的青黑色毒痕,商清月的身体一晃,几乎站立不稳。
苏明澈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紧闭的眼皮剧烈颤动,艰难地掀开一条缝隙。
涣散的目光在触及商清月那张写满惊痛的脸时,竟奇迹般地凝聚起一丝微弱的光亮。
“玉皓……”他嘴唇翕动,“你……来了……”
商清月从怀中掏出数个玉瓶,动作快如闪电,拔开塞子,不由分说地喂入苏明澈口中,又用水灌下。
她带来的“济世堂”陈老也立刻上前,配合施针用药。银针如电,刺入他周身大穴,试图封住毒气,护住最后一线生机。
“撑住!我能救你!一定能救你!”商清月紧紧攥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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