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峨眉山下来,林凡(宋青书)并未急着返回武当。他仿佛一只脱离了樊笼的飞鸟,开始在中原大地漫游。一身青衫,一柄寻常铁剑,走走停停,随性所致。
他行过烟雨江南,也踏过塞北风沙;曾在繁华市井驻足,倾听人间烟火;亦在荒山古寺栖身,静看云卷云舒。一路上,若遇不平之事,便出手管上一管;若见恃强凌弱之辈,便略施惩戒。他武功高绝,行事却并不张扬,往往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然而,江湖从来不是密不透风的墙。他剑法之快,如电光石火,往往对手尚未看清招式便已败北;他容貌俊朗,气质出尘,即便身着普通青衫,也难掩其风采。渐渐地,“玉面公子”、“青衫快剑”等名号开始在江湖上悄然流传,虽不及那些成名数十载的大侠声名赫赫,但在年轻一辈中,已堪称翘楚,引人瞩目。
这般闲云野鹤的生活,持续了约莫一年光景。当他感觉心境愈发沉淀,体内那早已圆满的九阳真气与各种武学精义融合得更加圆融无瑕时,他终于萌生了归意。
这一年,他十五岁。
回到熟悉的武当山,迎接他的是亲人欣慰的笑容和同门敬佩的目光。然而,他很快得知了一个消息——张无忌,在他外出游历期间,也已下山闯荡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凡站在紫霄宫前,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峦,心中并无太多波澜。他知道,该来的终究会来。张无忌的离开,意味着《倚天屠龙记》的主线剧情,正以一种强大的惯性,悄然回归它原本的轨道。蝴蝶的翅膀或许扇动了一些涟漪,但大江奔流的方向,似乎并未改变。
他并不焦急。拥有绝对的实力和先知先觉的优势,让他有足够的底气静观其变。回到武当后,他的生活重归平静,每日依旧是修炼、诵经、与师兄弟切磋指点。
但他的修为,早已达到了一个瓶颈。早在将《九阳神功》修炼至登峰造极之时,他便已踏入了此方世界的宗师之境。内力浩如烟海,精神凝练如实质,举手投足间皆蕴含天地至理。他甚至能隐隐感觉到一层无形的壁垒,束缚着此方天地的所有武者,再往上,已是无路。
他曾与师公张三丰再次切磋。那一次,两人在后山无人处交手百余招,声势不显,却凶险异常。最终,林凡依旧败了半招。并非功力不及,也非招式不精,而是张三丰百载沉淀的那份与天地相合的“道境”,那份对力量运用已入化境的掌控,是他目前还无法完全企及的。张三丰也明确告诉他,此方世界,宗师已是顶点,他也感觉到前方无路,进无可进。
既然前路已断,林凡便也不再强求。他将更多的心思放在打磨现有武学,融会贯通,以及沉淀心境上。时光便在武当山的晨钟暮鼓、云起云落间,静静流淌。
一晃眼,五年过去。
当年的青涩少年,如今已是弱冠之龄。二十岁的林凡(宋青书),身姿愈发挺拔,面容俊逸,眉宇间少了些许少年的锐气,多了几分沉静与内敛。常年居于武当,身着道袍,更衬得他气质出尘,宛如画中走出的谪仙。
这一日,他正在自己院中,手持一根树枝,随意比划着,树枝尖端无声无息地在空中划出圆融的轨迹,隐含太极阴阳至理。一名三代弟子匆匆跑来,在院门外恭敬道:“宋师兄,祖师请您去紫霄宫大殿一趟。”
林凡收起树枝,神色平静:“可知何事?”
那弟子答道:“是峨眉派来了人,似乎……是为了魔教之事,具体弟子也不甚清楚。”
峨眉?魔教?
林凡心中一动,瞬间明了。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六大派围攻光明顶!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随着那名弟子前往紫霄宫。路上,他面色如常,心中却已如明镜。光明顶之战,是张无忌真正扬名立万、奠定武林地位的关键一役,也是无数恩怨情仇交织爆发的漩涡。
踏入紫霄宫殿门,目光扫过殿内众人。父亲宋远桥、二师叔俞莲舟、四师叔张松溪、六师叔殷梨亭皆在,师公张三丰端坐主位。而在客位之上,坐着一名身着峨眉派素白弟子服的年轻女子。
当林凡的目光落在那女子脸上时,纵然以他历经两世、心境早已古井不波,也不由得微微一愣。
只见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年纪,容颜清丽绝伦,肌肤胜雪,眉目如画,气质清冷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弱,宛如空谷幽兰,我见犹怜。不是那当年被他亲手送上峨眉山的周芷若,又是谁?
六年时光,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小丫头,已然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风华绝代的少女。
周芷若在林凡进殿的瞬间,目光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的身上。当她看清那张魂牵梦绕了数年、却始终冷漠以对的俊朗面孔时,眼中瞬间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惊喜,但随即,这丝惊喜便被巨大的酸楚和理智强行压下。她迅速低下头,调整呼吸,待林凡走近,才重新抬起眼帘,起身,依着礼数,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福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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