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
孟君棠跪在堂下,窦明霄瞧见她,震惊恐惧,更多的是愤怒!
当年自己好心救她出风尘,金尊玉贵的养在京中,她如今就是这般报答自己的?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
大理寺卿赵大人亲自审理,毕竟窦明霄的身份不一般。
孟君棠生得十分端庄大气,穿着碧色绫缎交领短袄,虽跪着,背脊却挺拔。
不卑不亢,回道:“前罪臣,左相孟玄龄之孙孟君棠。
今状告窦家大爷窦明霄,于三年前扬州府见色起意!
后故意纵火焚尸,将民女迷晕后调换出教坊司,偷偷带入京中!
藏匿于永安巷花衣街,至今三载,囚困于内宅!
今日民女借家中下人不防,才拼死逃出,求大人做主!”
窦明霄一双眼如毒蛇般死死瞪着孟君棠,气得额角青筋毕露!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放在心上疼爱的女子,有一日会反过身来,狠狠朝他刺出致命一刀!
早知如此,他断不会因幼年匆匆一眼,救下这个毒妇!
十二年前,孟玄龄未获罪时,那年窦明霄八岁。
左相才名天下皆知,学子无不敬仰。
他被父亲带着进孟家,也是想求孟老收他为弟子。
奈何最后未能入孟老的眼,离开时,匆匆瞥见一女孩,在竹影斑驳下念诗。
遗世独立,岁月静好。
这一幕,直到许多年后窦明霄在扬州府见到了沦落为歌姬的孟君棠,彻底将他心中隐藏多年的爱慕点燃。
却又惧怕于她罪臣之女的身份,不敢明面上带回,因此有了纵火,偷梁换柱。
“窦明霄,你可认罪!”
惊堂木响,大理寺卿问道。
“下官不认!下官根本不认识此女,简直是一派胡言!”
孟君棠忽然抬眸看着他,冷冷地笑,“无论当年还是如今,窦明霄你都是个伪君子,懦夫!”
又看向堂上之人,说道,“大人,请派人前往花衣街,门匾上写着棠府的宅子一查便知!满院的奴仆,谁没见过他!”
窦明霄气得捏紧拳头,恨不能一把将孟君棠掐死在原地!
此番若能逃过去,他发誓必要将这贱人碎尸万段…
国公府
外门上的小厮腿都快跑断了,一趟一趟接替着往内院里送消息。
老太太知道缘由后,气得直接晕了过去,府里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一直到下午,窦雪辞才回了蓁华阁。
因怕窦明熙一个人想不开,窦竹音陪着她一起回去,当夜两人歇在一处。
这会子窦伯阳哪里还有功夫逼她嫁给康老王爷去,窦明霄的命都快要保不住了。
靖国律法严明,窝藏罪臣之女,知情者与同罪!
孟家犯的可是谋逆死罪,若真同罪论处,窦明霄只怕要问斩…
这时候窦伯阳便是送十个窦明熙去康王府,康老王爷都会当即把他扫地出门。
“姑娘。”
雪露进来,见窦雪辞坐着出神,轻声说,“锦绣院那边有动静,二老爷果然去了。”
窦明霄出事后,她就让人又给邹氏透了消息,没多久似锦便悄悄送信出去。
这回只怕才真是在邹念秋心口上剜肉呢。
“也去给老太太那边漏点风声,好叫她知道,二老爷和邹氏在她眼皮子底下,这些年究竟都干了什么!”
雪露应声下去。
万嬷嬷立在一侧,目光隐隐有些担忧地看着她。
察觉到后,窦雪辞扬起脸,笑着说,“嬷嬷,我没事。”
万嬷嬷眼眶一红,赶紧别过脸去。
怎可能没事,小时候姑娘多亲近太太,如今却叫她知道自己母亲和旁的男人苟且…
锦绣院
邹氏抓着窦伯阳又打又骂,形同疯妇,“窦伯阳!我儿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便同你鱼死网破!大家都别干净!”
“你嚷什么嚷!生怕旁人不知道吗!”
“我偏嚷,叫所有人都知道你窦伯阳当年是如何趁着兄长在外征战,就欺辱新进门的嫂子!”
窦伯阳脸色顿时黑沉,抬手一巴掌甩在邹氏脸上。
“贱人,你敢!”
邹氏捂着脸,发丝凌乱,面颊上又疼又麻,气得眼睛都充血了。
“你敢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怎么如今怕我说!”
“邹念秋,你难道就无辜吗?我承认当年一时冲动,犯下大错。
可后来种种,你买通稳婆,将姚氏生下的儿子悄悄换成明霄,至今我那孩子都下落不明!
还有婉卿,她也是我逼你的吗?
还不是你看大哥常年在外,自己耐不住…”
“啊!!你闭嘴!窦伯阳,你这个没有伦常,欺辱嫂子的畜生!就是你逼我的!”
窦伯阳懒得同她分辩,眼神越发冰冷。
“我来是要告诉你,不许再闹,若是还不听,我有百种千种方法叫你无声无息的死!”
邹念秋冷笑一声,“死?我如今被窦雪辞那个小贱蹄子关在这里,同死有什么区别!”
窦伯阳听见邹念秋如此称呼窦雪辞,眼眸忽然眯起,凑近了半步看着邹念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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