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二房除了窦明怀一家,如今已经全都搬出了国公府。
赵令曦知道窦明霄死了,二房还被除宗,气得动了胎气,孩子险些没保住。
新宅那里闹得不可开交,窦伯阳姨娘不少,加上那些姨娘又生下的孩子们,竟不够住了。
从前都是在国公府娇养惯了的,哪儿吃过这个苦,三天两头去找窦伯阳抱怨。
吵得他不可开交,可现在手头上银子不多,官职也没了。
前日出去喝多了酒,回来不知听谁说了什么,竟再次起了叫窦明熙嫁给康老王爷的心思。
金玉簟来了一趟找窦雪辞,同她说了。
话里话外试探着,能不能将窦明熙暂时接回国公府。
她一个嫂子,倒是比亲生父母还要好些。
窦雪辞应了,叫她将窦明熙接回来。
老太太也知道了,这两日都叫窦明熙跟着她住,还叫人去窦伯阳那里传话。
叫他歇了卖女求荣的歪心思。
窦明霄都死了,老太太还是愿意心疼孙女的。
一大早,窦雪辞换了衣服正要出去。
三日前娄元铎就下了帖子,说自打窦雪辞回京后,大家一直不曾好好聚过。
因此请了从前的旧友,琅嬛公主,窦雪辞,霍景川,窦明怀,自然也叫上庄婉卿。
大家去京郊外游玩一日,晚上到附近的法华寺住下。
“姑娘,锦绣院出事了,说是大太太早起忽然晕了过去。”
万嬷嬷进来,眉头紧蹙着。
“请大夫过去瞧了吗。”
窦雪辞说。
“请了,只是太太身边的似锦一直哭,非要请姑娘去看看太太。
说太太是因为思念姑娘,连日里睡不好觉才这样。”
明摆着是个借口,万嬷嬷瞧着不太愿意叫窦雪辞过去。
可她却笑了笑,道:“那就去瞧瞧吧。”
临出门,驻足回头,“嬷嬷,等开了春学子们大多就该入京准备今年的秋闱了,奶哥哥今年可要下场?”
说起这个,万嬷嬷顿时满眼含笑。
“多亏姑娘找人治好他的腿,今年是要下场的!”
万嬷嬷心里乐开了花,她当年路边捡来的孩子,如今竟然有这样大的出息,怎么能不高兴。
“如此正好,后日姜太傅的孙女要出嫁,他们家请我过去添妆。
到时奶哥哥同我一起去吧,若能入姜太傅的眼,得他指点一二,奶哥哥必然受益匪浅。”
“这…这怎么使得…轩哥儿的身份…”
万嬷嬷激动地语无伦次,却也担忧,她曾是奴籍,连累的轩哥儿这些年也被人看不起。
“无妨,姜太傅挑学生从不在意出身。”
万嬷嬷听了,心下松口气,连忙道:“多谢姑娘想着!”
窦雪辞笑了笑,上一世奶哥哥被她连累断腿,嬷嬷亦是因自己而死。
如今看着他们好,自己也高兴。
加上她知道奶哥哥学识的确不错,连曾经的窦明霄和邹云谏都不如他。
若是秋闱科举中第,日后也是她的助力。
更进一步,能抢了燕绥之的状元最好!
算算时间,那个清高自傲的燕绥之,也快到京城了。
这辈子没有自己救他,不知他还能不能活着入京。
思虑间,已经到了锦绣院。
邹氏歪在榻上,双目无神。
见窦雪辞进来,才勉强动了动。
“母亲这是怎么了。”
似锦回道:“姑娘,太太好几日夜里惊醒,都叫着您的名字,她这是想您想的啊。”
邹氏又咳了两声,似锦连忙过去帮她顺背。
“是吗,我还以为是因为大哥哥过世,母亲心痛至极才这样。”
邹氏眉心抽动,被褥下手心里全是冷汗…
难不成她知道了!
可又听窦雪辞说,“从前母亲也是极喜欢大哥哥为人的。”
邹氏才松了口气。
“我是心痛,但他犯错伏法,也是应当的。”
窦雪辞眉梢微挑,邹氏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似锦,给大姑娘上茶,母亲记得你从前最爱喝云雾茶,母亲这里一直都备着。”
窦雪辞没说什么,看着邹氏忽然又演起慈母来,觉得好笑,她涵养功夫是极好。
大家撕破脸几回了,她还装得下去。
似锦端了茶,递到窦雪辞跟前。
邹氏又说,“你已是及笄之年,终身大事也该考虑起来。可恨母亲不能出去,否则定要为你打算。”
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注意窦雪辞面前的茶碗,只等她喝下。
“三叔公前日打发人来去老太太那里,说家里有个亲戚今年要上京赶考,学识人品都是上佳,只是家里穷了些。
不过他有把握,至少也是个进士。”
两人竟气氛和谐的闲谈起来。
邹氏又问,“哦?叫什么,如今多大了。”
“姓燕,字绥之,十九了。”
“年纪大了些,怎么到如今还没成亲。”
窦雪辞终于拿起放在她面前的茶碗,一股幽香钻入鼻息,她正要喝,邹氏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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