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被禁足,你又是如何出来的。”
窦雪辞语气淡漠。
“奴婢是趁侍卫换班时,寻了个机会跑出来的。将军,求您快去救救太子妃娘娘吧,如今可以救娘娘的,唯有您了。”
“你先说说殿下因何禁足太子妃,不然叫本将军怎么帮?”
落蕊咬唇纠结须臾,才发狠说道:“是太子妃娘娘给小郡王传信,却被东宫的人截下,送到了太子殿下面前。
殿下当夜召见了娘娘后,娘娘回来便病倒了。”
“信中说什么。”
窦雪辞依旧漫不经心。
“娘娘想求小郡王带她离开东宫…”
窦雪辞忽然笑出声音,庄婉卿好大的胆子。
她可是入了皇室玉牒的人,私奔?亏她想得出来。
“将军,求将军想想办法。
殿下一心宠爱姚侧妃,东宫下人也越发怠慢,时常送来的吃食都是馊的。
再这样下去,娘娘就撑不住了!”
落蕊哭得一脸泪痕,不住磕头哀求。
“本将军知道了,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你且回东宫去吧。
出来时间久了,若被人发现,你另外一条腿只怕也保不住。”
窦雪辞有意看向她的腿,落蕊下意识往后缩了下。
“怎么伤的。”
“是奴婢自己不当心摔得,多谢将军关怀。”
见她不说实话,窦雪辞也没再追问,叫万嬷嬷送她出去。
人走后,暮荷才说,“姑娘真的要救太子妃?”
窦雪辞嗤笑一声,“太子若真有意软禁庄婉卿,怎会叫她的丫鬟跑出来。
东宫守卫,竟是吃白饭的不成?
哼,那落蕊嘴里没几句实话。”
暮荷也是觉得有些蹊跷才生出疑问,庄婉卿与姑娘何时这样亲近了,求人也不该求到这里来。
“姑娘的意思,是太子殿下故意纵了她来?”
“当初在秋山围猎时,太子便有意拉拢,他前些时日一直在养伤。恐怕是好了身子,便又开始不安分了。”
又说,“落蕊说庄婉卿给娄元铎传信,应是真的,这像她会做的事。
只是太子若发现自己的太子妃欲要与人私奔,又岂会是软禁她这样简单。
哪怕不愿张扬,也会叫庄婉卿无声无息地死。
你觉得庄婉卿若为保命,会同太子说什么。”
暮荷眼睛一亮,“她答应替太子拉拢姑娘!”
“没错。”
窦雪辞笑道。
“既然知道,那姑娘还要救她吗?”
“怎么不救,便是从此成了个活死人,她也要给我牢牢坐稳太子妃的位置。
否则,岂不是给了太子另娶高门女子的借口。”
窦雪辞又吩咐暮荷,明日一早递拜帖,她要亲自去一趟东宫。
另一边
落蕊回去,屋内只点着一盏昏暗的烛火,庄婉卿仰面躺在床榻上,只动一动手指,瞬间疼得额头冒出一层冷汗。
她浑身都是密密麻麻的针孔,细小的伤口藏在衣衫之下,看不见,却无处不在。
窦雪辞猜得没错,蔺鹤屿发现那封信后,的确恨不能立刻叫庄婉卿去死。
他命人动了宫刑,虽不致命,却十分折磨人。
庄婉卿若不是情急之下想起当初父亲曾提醒她,只要能帮助太子拉拢窦雪辞,太子自会看重她。
此刻,命早便没了!
“如何…她…她怎么说…”
庄婉卿声音嘶哑,眼睛却亮得骇人。
“将军说须得从长计议,可奴婢看,她是愿意救娘娘的,娘娘暂且可以安心了。”
落蕊跪在她床头,左腿膝盖处一阵阵地疼。
她是替庄婉卿传信,才被太子打残了腿。
庄婉卿死死拽着被褥,像溺水之人抓住唯一的浮木,身上的伤口都不觉得那么疼了。
“好,她肯帮本宫,此事便能成!
从前恩怨一笔勾销,本宫便不与她计较了…说到底,本宫与她也是姐妹一场。”
“娘娘宽宏大量,将军定会愿意帮助娘娘辅佐太子的。”
落蕊并不知庄婉卿话中深意,只以为她说姐妹,是因邹氏曾认了她做义女的缘故。
翌日
窦雪辞一身戎装,从校场出来后,便直奔东宫。
她骑着一匹枣红色骏马,纵马经过朱雀大街,甲片相击发出金石之音,披风卷起落叶,猎猎作响。
“哼,看什么,她如今可是陛下钦点的将军!北狄一战若胜,窦家又要出一位战神了。”
夏绍诚从酒楼出来,瞧见窦雪辞策马出现在街头。
燕绥之正痴痴看着她的,许久不曾回神。
“你说,当初若是你没那般心高气傲,是不是如今还真有可能入赘国公府。
眼下京城盯着她的人可不少,有些家中连嫡子都舍出去了,只为攀上这颗即将高悬的女将星。”
夏绍诚笑声轻慢,见窦雪辞的马快要近了。
忽然将手中的核桃往地上随意一扔,“捡回来,用嘴!”
燕绥之自被夏绍诚带走,日日折磨,一身傲骨被生生敲断。
即便如此,却依旧不愿窦雪辞瞧见他狼狈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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