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蒙细奴忽然从怀里掏出个东西,塞进赵宸手里,“这个你拿着。”是半块虎符,玉质温润,上面刻着南诏的山纹,“另一半在我那里,以后漠北若有战事,你拿着这虎符,南诏的铁骑随你调遣。”
赵宸握着虎符,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缰、挥刀磨出来的,和他自己的竟有几分相似。“女帝就不怕我用这虎符……”
“你不会。”蒙细奴打断他,红衣在晚风中猎猎作响,“你要的是百姓过好日子,不是打仗。就像这互市坊,你要的不是银和茶,是两边的人能笑着打招呼,能一起喝茶。”
她翻身上马,云脚马在码头的石子路上踏了踏:“我得回大理了,部落里还有事。互市的事,就拜托你多照看——要是有人敢捣乱,不管是中原的还是南诏的,直接用蒸汽锤砸他!”
马蹄声渐远,红衣像团火,消失在山路的拐角。赵宸望着手里的虎符,玉质在晚霞里泛着暖光。他忽然想起系统面板上的提示:【姚州互市首日交易额突破五千两,预计年增国库收入三成】。可比起这些数字,他更记得南诏姑娘接过玻璃镜时的笑,记得中原铁匠教南诏少年打铁时的耐心,记得酒肆里混着两种语言的歌。
(深夜的互市坊安静下来,只有榷场的灯笼还亮着。赵宸坐在案前,看着新拟的《互市章程》,上面写着“每年三月设‘茶马节’”“汉诏子弟可互学技艺”“开通澜沧江邮路,半月一次书信”。青黛举着个玻璃灯走进来,灯光透过灯罩,在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殿下,系统说南诏的商队已经在回程路上了,带了好多纺车和犁铧,还说下次要送您一头活的小象呢!”
赵宸笑了笑,将虎符放进紫檀木盒。窗外的澜沧江还在流淌,水声哗哗,像在说些古老的故事。他知道,这互市坊不只是买卖货物的地方,更是人心相通的桥。只要这桥在,银茶香里结下的盟,就会像澜沧江的水,长长久久地流下去。)
(姚州互市开了半月,澜沧江边的野山茶落了又开,榷场里的交易却越发红火。赵宸正在蒸汽工坊里看工匠调试新造的“银器压花机”,机器的钢模“咔嗒”一声落下,原本平平无奇的银片上就浮现出缠枝莲纹,比南诏银匠手工錾刻快了十倍。
“安王殿下!”一个穿蓝布衫的中原商人跌跌撞撞跑进来,手里举着块黑黢黢的石头,“您看这东西!南诏商队带来的,说能在水里烧起来,比煤还旺!”
赵宸接过石头,指尖捻了捻,石粉带着股硫磺味。系统面板瞬间弹出提示:【检测到可燃性矿石,含甲烷成分,疑似天然气矿石】。他心里一动——南诏多山地,若真有天然气,用来驱动蒸汽机再好不过。
“这石头在哪采的?”赵宸追问。商人指着澜沧江上游的方向:“说是哀牢山深处的‘火塘谷’,那里的石头扔水里就冒火,南诏人都当神物供着。”
正说着,蒙细奴带着个穿兽皮的南诏老者走进来。老者背上的竹篓里装着几块同样的黑石,见了赵宸便躬身行礼,用生硬的汉话道:“女帝说,安王懂‘神火’,求您救救谷里的人——每年雨季,谷里就冒火烟,熏得人喘不上气。”
蒙细奴在一旁补充:“火塘谷的天然气总在夜里自燃,南诏人以为是山神发怒,每年都要献祭牛羊。安王若能驯服这‘神火’,比送十台蒸汽磨还让他们感激。”
赵宸看着黑石,忽然笑了:“这不是神火,是能烧水煮饭的‘气’。给我三天时间,我让它乖乖为南诏人干活。”
(三日后,火塘谷的山坳里竖起了根铁皮管,管顶的阀门一拧,就有淡蓝色的火苗“腾”地窜起,舔着架在上面的铜锅,锅里的水“咕嘟”冒泡,惊得围观的南诏人连连后退。
赵宸调整着阀门:“这叫‘天然气’,用铁管引到村里,能烧火做饭,还能给蒸汽炉供热,比砍柴省力气。”他让工匠给每户南诏人家装了个带开关的铁灶,“记住,用的时候别碰火星,用完关紧阀门,比山神听话多了。”
老者摸着发烫的铜锅,眼里的敬畏变成了激动,突然对着赵宸跪下磕头:“安王是活菩萨!我们再也不用献祭牛羊了!”
蒙细奴看着谷里不再冒火烟的山涧,红衣在火光里像团跳动的火:“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她忽然从袖中取出张羊皮图,“这是哀牢山的金矿分布图,南诏人不会炼金子,总被胡商骗。安王若能教我们炼金,我把金矿的三成利分你。”
赵宸展开羊皮图,图上的金矿点用朱砂标得密密麻麻。“不用分利。”他指着图上的一处峡谷,“这里的金沙能用‘水力淘金机’淘,系统有图纸,让银匠打些铜筛子就行。炼金子的法子我写在这上面了——”他递过一本线装书,“按步骤来,炼出的纯金能换两倍的玻璃镜。”
(离开火塘谷时,南诏人捧着烤茶、银饰追了一路,非要塞给赵宸。蒙细奴勒住马,看着被人群围住的赵宸,忽然对侍女道:“你说,安王要是南诏人,该多好。”侍女刚要接话,却见她猛地一夹马腹,红衣如箭般冲出去,“赵宸!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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