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病重:皇子杀机暗藏,众女各司其职护赵珩(上)
深秋的风卷着枯黄的梧桐叶,在皇宫的琉璃瓦上打着旋,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谁在暗处低低啜泣。养心殿外的汉白玉栏杆上,凝结着一层薄薄的白霜,连空气都透着刺骨的寒意。
“咳……咳咳咳……”
殿内传来的咳嗽声,一声比一声急促,一声比一声虚弱,像是破旧的风箱被生生扯断了木片,听得守在门外的太监宫女们心都揪紧了。掌事太监李总管背着手,在廊下踱来踱去,那双平日里总是精光四射的三角眼,此刻布满了红血丝,眉头拧成了个疙瘩。他身上那件石青色的蟒纹袍,袖口已经被反复摩挲得起了毛边。
小太监捧着个黄铜暖手炉,踮着脚凑到李总管身边,声音压得像蚊子哼:“总管,太医们进去快一个时辰了,陛下他……”话没说完,就被李总管狠狠瞪了一眼,吓得缩了缩脖子,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李总管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对着殿门方向深深吸了口气,胸口起伏得厉害。“不该问的别问!”他的声音带着刻意的严厉,却掩不住尾音的颤抖。半个时辰前,他被首席太医偷偷拉到偏殿,那白胡子老头抓着他的手腕,指尖冰凉,只说了句“脉象已散,回天乏术,赶紧让人备着寿衣和梓宫吧”,就瘫坐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那句话像块冰锥子,死死扎在李总管心口。他在宫里伺候了三十七年,从梳头太监做到掌印总管,见过三朝更迭,可从未像此刻这样心慌——皇帝一旦宾天,这看似平静的皇宫,必定会掀起血雨腥风。
这消息终究没能瞒住。就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层层扩散——先是御药房的小太监给各宫送药时,有意无意地提了句“今日的参汤,陛下一口没喝”;接着,皇后宫里的掌事嬷嬷借着探望的名义,在养心殿外哭哭啼啼,引来了更多窥探的目光;最后,消息像长了翅膀,精准地落到了几位皇子的府邸。
赵肃的“肃王府”里,暖阁内烧着旺盛的银骨炭,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的甜腻。赵肃斜倚在铺着白狐裘的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枚羊脂玉扳指,指腹反复摩挲着上面雕刻的祥云纹。他生得浓眉大眼,继承了先皇后的几分英气,只是此刻嘴角撇着,眼神里满是不耐。
赵肃:(猛地抬手,将面前小太监捧着的茶盏扫到地上)废物!连杯茶都端不稳?
青瓷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滚烫的茶水溅在小太监手背上,烫出几个红泡,那太监却不敢作声,只是死死低着头,身子抖得像筛糠。
就在这时,心腹太监王德全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跨过门槛时差点绊倒,手里的拂尘都甩飞了。
王德全:(单膝跪地,胸口剧烈起伏)殿……殿下!宫里传来准信了!李总管让人去寿衣库挑料子了!还有内务府的人,已经在偷偷丈量梓宫尺寸了!太医说……说陛下顶多还有三日光景!
赵肃猛地从软榻上弹坐起来,玉扳指“啪”地掉在地毯上,他却浑然不觉。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眼睛,此刻亮得吓人,像饿狼看到了猎物。
赵肃:(声音发颤,带着抑制不住的狂喜)三日?好!好啊!
他在暖阁里大步流星地转圈,鎏金靴子踩在波斯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赵肃:我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五年!(猛地停下,转身盯着王德全,语气陡然狠戾)赵珩那小子现在在哪?还在养心殿守着?
王德全连忙点头,从怀里掏出张纸条递过去。
王德全:是,五殿下这几日几乎寸步不离。属下让人盯着呢,昨晚他就睡在殿外的长椅上,裹着件军大衣,冻得直哆嗦——装给谁看呢?
赵肃接过纸条,上面是眼线画的简易地图,用朱砂圈出了养心殿周围的侍卫分布。他嗤笑一声,将纸条揉成一团扔进炭盆,火苗“腾”地窜起,瞬间将纸团吞噬。
赵肃:惺惺作态!真以为在父皇跟前尽孝,这皇位就能落到他头上?做梦!
他俯身捡起地上的玉扳指,狠狠扔在角落里,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赵肃:(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望着皇宫的方向,声音压得极低)传我的令!让咱们安插在禁军里的三个队正——张彪、刘能、钱贵,立刻带人换防!
王德全连忙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舔了舔笔尖,准备记录。
赵肃:张彪带一队守东华门。(掰着手指,语速极快)告诉门房,从现在起,只许进不许出,尤其是看到五殿下的亲卫,直接拦下,就说“陛下病重,恐有奸细混入,暂闭宫门”!
王德全:(笔尖悬着)刘能呢?
赵肃:刘能去守西华门。(眼神阴鸷)那边离冷宫近,最容易藏人。让他多带些弓箭手,架起弩机,谁敢硬闯,直接放箭!出了事我担着!
王德全:(飞快记录)是。那钱贵……
赵肃:(冷笑一声)让他守着“玉阶桥”——那是从养心殿通往东宫的必经之路。给我把桥两头都堵死,用拒马!再让人在桥对面的假山上埋伏好,只要看到赵珩的影子,先射他一箭试试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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