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古丽(对柳姑娘道,声音里带着点颤):能……能再印些送给草原上的孩子吗?我想让他们知道,不光能骑马射箭,还能写诗,写的诗能让很远的人看见。
柳姑娘(笑着点头):王爷早想到了!已经让印刷厂再印两千本,一半送西域的学堂,一半送中原的书院。还特意做了简装本,用牛皮纸包着,耐磨损,让商队的人带给沿途的驿站、毡房,连放牛的娃娃都能拿到一本。
(午时的阳光透过礼堂的窗棂,照在印刷机吐出的诗页上,墨字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伙房的师傅送来午饭,是特意做的“诗会宴”:中原的桂花糕做成了诗卷的形状,西域的烤包子上用芝麻拼了个“诗”字,连汤碗里的葱花都摆成了对仗的模样。)
伙房师傅(给阿依古丽递过一碗奶茶):姑娘尝尝这奶茶,加了中原的龙井,既有奶香味,又有茶回甘,像您的诗一样,两样都占着。王爷说,下午要在三星酒店办个小宴,就请您和几位诗人,算是给诗集的“送行酒”。
(席间,王夫子提议让阿依古丽再朗诵一首诗,用回鹘语。阿依古丽站起身,走到电力音响前,拿起麦克风,清了清嗓子。当她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时,所有人都静了下来——那声音里没有翻译的阻隔,没有文字的障碍,只有纯粹的韵律在流淌,像天山的雪水漫过中原的稻田,像长安的柳絮落在西域的驼峰上。)
王夫子(听完后,抹了把眼角的泪):老夫读了一辈子诗,今天才明白,最好的翻译不是文字,是心。阿依古丽姑娘的诗,不用懂回鹘语也能听懂,因为里面有日月,有草木,有咱们共有的日子。
(下午的印刷厂格外热闹,工人们正忙着装订诗集。电力印刷机的滚筒转得飞快,“沙沙”的声响像春蚕在啃桑叶,又像无数支笔在同时书写。阿依古丽站在机器旁,看着自己的诗句从空白的纸上慢慢浮现,忽然觉得,这些字不再只是她心里的声音,变成了能摸得着、带得走的东西,像撒在土里的种子,不知道会在哪个角落发芽。)
林工(指着机器上的计数器):已经印到一千三百本了!您看这效率,要是靠手抄,得请一百个书生抄一个月。这印刷机还有个好处,能改字——刚才发现《巴扎》那首诗里的“馕”字,回鹘文少了个点,师傅在字盘上拨了一下,立马就改过来了,比刮掉重写方便多了。
(傍晚时分,第一批装订好的诗集被装上马车,准备送往各地。车夫甩了个响鞭,马蹄“嗒嗒”地敲着青石板路,像在为这些诗送行。阿依古丽站在路边,看着马车渐渐远去,忽然想起自己写的那句“我的诗要长上翅膀,飞过玉门关,飞过长安街”,原来不是梦。)
(赵宸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边,手里也拿着本诗集。“喜欢吗?”他问。阿依古丽点点头,把墨玉和诗集抱在怀里,像抱着两团温暖的光。“诗是活的,”赵宸说,“印在纸上,它会自己走路,自己说话,比咱们都厉害。”)
赵宸(翻到诗集最后一页,上面印着幅安西全景图,用不同颜色标着诗人的足迹):您看这图,中原诗人走过的路,西域诗人走过的路,最后都汇到了一起,像您诗里写的河。这本诗集,就是想告诉所有人,路能汇到一起,诗也能,人心也能。
(夜里的安西大学,礼堂的灯还亮着,那本定制诗集被放在台上,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封面上,中原的飞檐和西域的毡房都浸在银辉里,像在悄悄对话。阿依古丽躺在床上,手里还攥着那本诗集,油墨的香味混着窗外的雪香,让她想起阿妈唱的牧歌。她忽然有了新的灵感,摸出枕边的笔,在纸上写下:“诗是天上的云,落进汉人的砚台,就成了墨;落进胡人的羊皮袋,就成了歌……”)
(第二天一早,阿依古丽把新写的诗交给柳姑娘,想加到诗集里。柳姑娘笑着说:“来得及!印刷机还在印呢,让师傅加进去,就当是给诗集添个尾巴,像骆驼的尾巴,能扫开路上的沙。”林工听说后,特意把这首诗的字号调大了些,说要让读者一眼就能看到,这诗还在长着呢。)
(当最后一本诗集从印刷机里吐出时,工人们都鼓起了掌。这本诗集里,有阿依古丽的七首诗,有汉维对照的译文,有画师补的插画,还有赵王爷的题字,更有那首连夜加上的、带着墨香余温的新作。柳姑娘让人把诗集装箱,贴上“安西诗韵”的封条,发往长安、波斯、回鹘……像撒下一把又一把种子。)
(阿依古丽站在印刷厂门口,看着满载诗集的马车消失在路的尽头,手里的和田墨玉在阳光下闪着光。她知道,这些诗会像安西的风,吹过中原的麦田,吹过西域的草原,让更多人知道,在这片土地上,汉人的笔和胡人的歌,能写出同样的春天。而她要做的,就是继续写下去,写坎儿井的水,写集市的馕,写汉人的书声和胡人的笑,写那些不分你我、只分好坏的日子——这些,才是最好的诗。)
(礼堂的电力音响又响了,这次是学生们在朗诵阿依古丽的诗,汉语和回鹘语交替着,像两只手在琴上合奏。赵宸站在窗外听着,忽然觉得,这系统定制的诗集,不只是一本书,是座桥,是条河,是安西大地上正在生长的、最柔软也最坚韧的风景。而那台还在运转的电力印刷机,印出的不只是字,是希望,是让不同的心跳,能在同一行诗里,找到共鸣的节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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