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濠州城外的天宝堂总舵灯火通明。
校场中央,两派人马对峙,气氛剑拔弩张。一边是以王蟒、赵大牛为首的天宝堂核心骨干,另一边则是一群面露桀骜的新晋高手。
“王副堂主,我敬你是元老,但萧夫人已经三日未曾露面处理堂务,今日若再不出来给个说法,别怪我们另立门户!”领头的是个手持九环大刀的壮汉,名叫雷霸,一月前投靠天宝堂,凭借一手凌厉刀法连败堂中七名好手,如今已是一处分舵的舵主。
王蟒面色铁青:“雷霸,萧夫人身体不适,暂由我等代为理事。你如此咄咄逼人,是想造反不成?”
雷霸哈哈大笑:“造反?天宝堂以武立堂,董堂主数月未归,萧夫人修为不过一流,如何服众?我雷霸带着兄弟们出生入死,为堂中打下三处矿脉,如今连见主事者一面都难,这是何道理?”
赵大牛怒目圆睁:“放屁!冬歌姐为了堂中事务劳心劳力,前日还亲自带人击退元军探子,你等不但不感恩,反倒趁火打劫!”
雷霸身后一名瘦高男子阴恻恻道:“赵兄弟,话不能这么说。江湖规矩,强者为尊。董堂主若在,我等自然俯首帖耳。可现在...哼,连朱元璋元帅都派人询问堂主去向,谁知道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
一个平静的声音忽然响起,不高不低,却如惊雷炸响在每个人耳边。
众人骇然转头,只见校场入口处,不知何时已站着一道青衫身影。他面容平静,负手而立,仿佛已在那里站了许久,又仿佛刚刚抵达。
“堂主!”王蟒、赵大牛等老部下惊喜交加,齐齐跪地。
雷霸等人面色大变,他们根本没察觉此人何时到来,更可怕的是,明明眼睛能看到那人站在那里,气息感知中却空空如也。
董天宝缓步走入校场,每一步都似踏在众人心跳的节点上。他没有看雷霸,而是先望向王蟒:“冬歌病了?”
王蟒激动得声音发颤:“回堂主,夫人只是染了风寒,加上连日操劳...”
董天宝点头,这才转向雷霸一行人。
仅仅一个眼神,雷霸便觉如山压力扑面而来,手中九环大刀“铛啷”作响,竟是控制不住地颤抖。他身后那几个原本气焰嚣张的新晋高手,更是面色惨白,双腿发软。
“你刚才说,要另立门户?”董天宝语气平淡。
雷霸咬牙硬撑:“堂主明鉴,我等只是...”
话未说完,董天宝轻轻踏前一步。
“轰!”
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雷霸等人如遭重击,齐齐跪倒在地,想要挣扎,却似被万丈山岳压身,连抬头都难以做到。
校场四周,所有天宝堂弟子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他们没有感受到任何压力,却亲眼看见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雷霸等人,在堂主面前连站立的资格都没有。
“宗师...宗师巅峰!”雷霸艰难吐出几个字,眼中满是惊恐与不可置信。
董天宝俯瞰着跪地的几人:“天宝堂的确以武立堂,但更重忠义二字。你等既然不服,现在可以离开了。”
他袖袍轻拂,压力骤消。
雷霸等人如释重负,大口喘着粗气,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骇然。雷霸挣扎起身,抱拳道:“堂主神威,雷某心服口服!方才多有冒犯,甘愿受罚,只求留在堂中效力!”
董天宝目光如炬,似能看透人心:“去刑堂领三十鞭,降为普通弟子,以观后效。”
“谢堂主!”雷霸等人心悦诚服,躬身退下。
董天宝这才看向激动不已的王蟒、赵大牛等人:“我不在这些时日,辛苦诸位了。”
赵大牛虎目含泪:“堂主,您可算回来了!我们都担心...”
董天宝拍了拍他肩膀,没有多言,身形一晃,已从校场消失。
......
内院寝房,小冬瓜倚在床头,面色略显苍白,手中还拿着一本账册。
门被轻轻推开,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小冬瓜手中的账册“啪”地落地,她怔怔看着门口那人,眼中瞬间蒙上水雾:“天宝...你回来了?”
董天宝快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我回来了。”
感受着怀中人儿微微颤抖的身躯,董天宝心中涌起愧疚。他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听说你病了,怎么不好好休息?”
小冬瓜仰头看着他,泪中带笑:“只是小风寒,不碍事的。你...你突破宗师巅峰了?”
董天宝点头:“机缘巧合,隐患也暂时压制住了。”
他没有提及峨眉之行的细节,那些混乱的记忆碎片让他本能地回避。系统沉眠之事更是只字未提,不愿让她担心。
小冬瓜敏锐地察觉到什么,却没有追问,只是将头靠在他胸前:“回来就好。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堂中添了不少新人,军中也有了些闲言碎语...”
“我都知道了。”董天宝柔声道,“这些交给我处理,你好好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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