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炎名菜、中原美酒、浩翎美味海鲜如流水般端上餐桌,宾客们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陆续举杯向端坐主桌的防风小怪敬酒。
防风小怪样貌不过五十多岁,保养得很好,绛紫衣袍坠着名贵蓝田玉佩,头戴镶宝石的紫金冠,再加上眉梢眼角浅显皱纹里透出的自信得意,越发气度非凡,傲视群雄。
尽管家中妯娌早将事务打理妥帖,已嫁做涂山家主夫人的防风意映依然盛装穿梭宴席,做出副极其孝顺的模样忙里忙外张罗。
宾客来主桌给防风小怪敬酒,说的都是好听话:
“防风意映嫁了涂山家主,二公子防风邶到浩翎迎娶了大王姬,这几百年中原哪家有这般殊荣?防风氏足可称中原第五大世家!防风家主之能,实在是令人羡慕啊!”
防风小怪唇角笑容加深,举杯谦逊还礼道:
“哪有我什么事,都是孩子们自己折腾出来的……这些年轻人,眼光比我们强多喽!你家三女儿去年进宫封妃,不也光宗耀祖,哈哈哈……”
另一位宾客敬酒时望向远处正八面玲珑挨桌招呼宾客的防风意映羡慕道:
“你家意映从小修为不俗,箭术更是名震大荒,一直以为她重修炼,没想到成为涂山族长夫人后,处事极为妥帖周全,听说涂山族上下无不夸赞!”
防风小怪笑得嘴都合不拢:
“自从与涂山璟订婚后,意映一心一意等着过门,常去涂山老太太跟前伺候顺便学着理事,是老太太教导得好!”
自家桌上一个圆脸姑娘笑着调侃了句:“可惜涂山族长身体羸弱长居浩翎,否则意映姐姐该多生几个孩子,涂山氏家大业大一个嫡子怎么管得过来!”
身旁年长女子立即拧了下这口没遮挡的傻姑娘胳膊一下,讪笑着说:“小两口还年轻着呢,身体养好了慢慢来。”
防风小怪没理会四姨太家这个脑回路清奇的丫头,自家人早习惯了她自小就毒舌,四房因此吃了无数亏,还能坚持把这丫头养这么大实属不易。
圆脸姑娘还想再补刀,突然觉得后颈发凉似被人盯住,下意识扭头往后看去。
身后这桌是涂山氏的宾客,主位上一名身着宝蓝锦缎的清俊男子视线正落在自己脖颈,唇角噙着笑意,眼神却冰凉如刀,被他视线盯着的喉咙处仿佛被毒蛇缠上,冒起一层又一层鸡皮疙瘩。
清俊男子见圆脸姑娘回过头来,稍稍抬眼,视线交汇十分礼貌举了下手中杯盏打招呼。
圆脸姑娘愣神之际,清俊男子唇角笑意猛然扩散至狰狞吓得圆脸姑娘一个哆嗦,急忙转回头,身边年长女子问道:
“你怎么了?看见什么了?”
“涂山氏那桌,蓝袍男子是谁?”圆脸姑娘抚抚心口问道。
年长女子声音压得极低,贴着圆脸姑娘的耳朵说:
“涂山篌,涂山家主的兄长。你可别起什么心思,看着一表人才实际克死两任妻子了,现在没哪家敢把姑娘嫁过去的。”
圆脸姑娘更觉惊恐,后颈发凉的感觉扩散到整个脊背,再不敢回头去看。
眼前金红满堂的大厅都没法让自己摆脱背后寒意,对年长女子嘟囔了句:
“他好可怕,我才不会瞎想。”
站起身向周边匆匆行了礼:
“二哥怎么还没到,我去门口迎迎他。”圆脸姑娘转身走出宴厅。
最后这句话声音不小,提醒大部分宾客不得不正视一直假装没看见的景象,视线有意无意间看向主桌防风小怪身侧空着的座位。
父亲寿宴,不到场或迟到,不光在中原世家眼中是相当失礼的行为,就连从浩翎远道而来的宾客也觉得脸面挂不住。
防风小怪笑容凝固,正在尴尬时门口传来阵骚动,有仆从高声叫着:“二公子回来了!”
圆脸姑娘在前院门口处刚好截住防风邶,刺耳得令人想忽略都很难的声音再次响起:
“二哥,父亲寿辰你怎么穿套白衣服?又不是奔丧!”
这话说得好几个身穿白衣的浩翎贵族面色难看。
防风邶笑嘻嘻的声音从院外传来:“浩翎以白色为尊,我这不是奔丧,是尊敬父亲的意思。”
话语间防风邶走进院子,身穿白色绣繁复暗纹锦袍,连发带靴子都是白色,按中原风俗,确实是孝服装扮。
好在这位公子身材修长,白色锦袍只显风流姿态。
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眉眼黑亮唇红齿白,星目流转之间就有好几个姑娘看痴了眼、羞红了脸。
宾客小声议论起来:
“这副姿容,难怪浩翎大王姬非他不嫁。”
“听说他在浩翎住王姬府邸,自个家业从不打理。”
“呵,中原第五大世家出了个上门女婿。”
“那可是浩翎大王姬,千里瀛洲为封地!换做我,别说上门,当侍郎也愿意!”
“嘘!别乱说话,防风邶背地里手段不少,他较真你必然吃亏!”
“听说他在浩翎混得不错,靠着浩翎王和大王姬的面子,出入都在贵族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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