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生歇着。”
张若霭刚转身,就被张廷玉叫住:“等等,去查宗人府的旧档,看看素心的殓葬记录,特别是她的死因和下葬日期。”
夜色如墨,张廷玉独自坐在书房,对着那盏孤灯发呆。银锁里的羊皮纸已经交给康熙,可他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孝诚仁皇后为何要留下这样的遗言?素心又为何要将秘密藏二十年?那个“真太子”,难道真的在木兰围场?
三更时分,张若霭匆匆回来,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档册。“父亲,查到了!”他声音发颤,“素心的殓葬记录上写着‘暴病身亡’,可下葬那天,正是废太子胤礽的十岁生辰。更奇怪的是,当年负责抬棺的四个轿夫,都在半年内‘意外’身亡,一个坠崖,一个溺水,还有两个……被马踩死了。”
张廷玉的指尖在“意外”二字上反复摩挲,墨色的字迹仿佛渗出了血。他突然想起康熙刚才在暖阁里说的话:“衡臣,你说这天下,还有朕能信的人吗?”
天刚蒙蒙亮,张廷玉就带着玉佩赶往慈宁宫。明慧坐在窗前,望着外面的雪地发呆,月白夹袄的袖口还沾着泥污,左手腕的月牙胎记在晨光里若隐隐现。
“明慧姑娘。”张廷玉将玉佩放在桌上,“这是蒙古王公送你的,你看看。”
明慧拿起玉佩,指尖刚触到“木”字的刻痕,眼泪就掉了下来。“这是额娘的玉佩!”她哽咽着说,“额娘说过,这是皇后娘娘赐给她的,上面的朱砂,是娘娘亲手嵌的。当年她抱着真太子逃出宫,就是靠这玉佩认的路。”
张廷玉的心沉到了谷底:“你说什么?真太子……当年被送出宫了?”
明慧点点头,泪水模糊了视线:“额娘说,皇后娘娘生产那天,宫里大乱,她本是奉命将刚出生的太子抱去安全地方,却被人换了包。她怀里的,变成了一个普通宫女的孩子,也就是现在的废太子胤礽。而真正的太子,被她连夜送出宫,托付给了木兰围场的一个猎户。”
“那猎户姓什么?住在哪里?”张廷玉追问,手心全是汗。
“额娘没说具体名字,只说那猎户左耳后有颗黑痣,家里养着一只通人性的白狼。”明慧从枕下摸出一张泛黄的布条,“这是额娘画的地图,说顺着图上的标记,就能找到他们。”
张廷玉展开布条,上面用胭脂画着简单的路线,起点是木兰围场的七星湖,终点是一座无名山峰,旁边画着一个小小的狼头。
就在这时,慈宁宫的太监匆匆跑来:“张大人,万岁爷传您即刻去养心殿,说是……有要事商议。”
张廷玉揣好布条,叮嘱明慧:“此事关乎重大,万万不可再对旁人说起。”
养心殿内,康熙的脸色比昨夜好了些,只是眼底的红血丝更重了。他指着案上的一份奏折:“衡臣,你看看这个。”
奏折是木兰围场总管递上来的,说近日围场附近有不明身份的人活动,似乎在寻找什么,还打伤了几个猎户。更奇怪的是,那些人腰间都系着一条黄带子,像是宗室子弟。
“黄带子?”张廷玉心头一紧,“难道是八爷党的人?”
康熙摇了摇头,拿起那份羊皮纸:“未必。这上面说真太子在木兰围场,知道这事的,恐怕不止我们。当年皇后身边的人,还有几个在世,保不齐谁漏了风声。”
他顿了顿,目光变得坚定:“衡臣,朕想派你去一趟木兰围场,务必找到那个真太子。不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他都是赫舍里家的血脉,是朕的嫡子。”
张廷玉跪地领旨:“奴才遵旨!”
“记住,此事要秘密进行,不能惊动任何人。”康熙从龙椅上走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朕给你调三百亲兵,全是可靠的人。还有,这是朕的贴身玉佩,若遇难处,可凭此调动当地驻军。”
接过那块刻着“康熙御赐”的龙纹玉佩,张廷玉只觉得沉甸甸的。这趟木兰围场之行,不仅要寻找真太子,还要提防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
离开养心殿,张廷玉直奔府中,让张若霭打点行装,自己则去库房取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和一件厚实的棉袍。他知道,这一去,前路凶险,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是未知数。
出发前夜,张廷玉再次来到慈宁宫,见了明慧最后一面。“明慧姑娘,我此去木兰围场,定会尽力寻找真太子。”他将那把裂开的银锁交给她,“这银锁你收好,或许日后还有用。”
明慧接过银锁,眼中满是感激:“张大人,拜托您了。若能找到真太子,不仅是了却我额娘的心愿,也是为了大清的安稳。”
张廷玉点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一个黑影悄然潜入慈宁宫偏殿,在明慧的窗前停留片刻,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次日清晨,张廷玉带着三百亲兵,踏上了前往木兰围场的路。马车碾过积雪,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像在诉说着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他掀开窗帘,望着远方的天际线,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找到真太子,揭开所有的谜团,给康熙一个交代,给大清一个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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