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宗人府,梆子声刚过三响,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就打破了夜的寂静。秦风勒住马缰,玄色官服上还沾着夜露 —— 半个时辰前,宗人府总管亲自敲响京兆尹府的警钟,说存放 “盐铁旧案” 与 “苏家灭门案” 的密档库遭窃,最关键的两卷密档不翼而飞。
“秦大人!您可来了!” 宗人府总管迎着寒风跑出来,花白的胡须上结着霜,“密档库的门是被人用蛮力撬开的,守卫被迷晕了,现在还没醒!那两卷密档里有盐铁司当年的账册副本,还有苏家灭门时的证人名单,若是落到逆党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秦风快步走进宗人府,密档库的铜锁果然被撬得变形,地上散落着几卷无关的卷宗,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甜香 —— 是 “醉仙香”!这种迷香是西域特产,之前藩王余党(183 章镖队遇袭)和东宫逆党(182 章毒酒案)都用过,看来是同一伙人所为。
“守卫在哪?” 秦风问道,指尖拂过被撬的锁芯 —— 锁芯边缘有不规则的刀痕,像是用一种特制的短刀撬的,刀痕宽度约一寸,刃口带着锯齿,这种刀他见过,当年查盐铁旧案时,有个逃犯就用的是这种刀。
“在偏殿躺着,苏姑娘已经过去了。” 总管引着秦风往偏殿走,“陛下已经知道了,让您务必在天亮前找回密档,绝不能让逆党利用密档做文章。”
偏殿内,苏瑶正用银簪轻轻挑起守卫嘴角的残留物,银簪瞬间泛出淡蓝色。“是‘醉仙香’,” 她抬头看向秦风,眼中满是凝重,“剂量不大,只是让人昏睡六个时辰,看来逆党是不想闹出人命,只想偷密档。不过……” 她指着守卫手腕上的压痕,“这压痕是用麻绳勒的,绳结是西北那边的‘死囚结’,和当年苏家灭门案现场的绳结一样(175 章宗人府密档记载)。”
秦风的心猛地一沉 —— 当年他查苏家灭门案时,就因为这个绳结,锁定了几个西北来的悍匪,可后来这些悍匪全被人灭口,案子也成了悬案。如今这绳结再次出现,难道偷密档的人,和当年灭口悍匪的人是同一伙?
“密档库有没有留下其他痕迹?” 苏瑶收起银簪,从药箱里取出一瓶 “醒神散”,给守卫灌了半瓶 —— 她得尽快让守卫醒过来,问问案发时的情况。
秦风摇头:“除了撬锁的刀痕和迷香,没别的痕迹,逆党很谨慎,连脚印都用布擦过了。不过撬锁的刀痕很特殊,是锯齿短刀,我当年查盐铁旧案时,见过这种刀。”
就在这时,守卫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你终于醒了!” 总管激动地凑过去,“快说说,案发时你看到了什么?逆党长什么样?”
守卫揉着太阳穴,声音沙哑:“当时我正在密档库外巡逻,突然闻到一阵甜香,然后就晕过去了…… 不过晕之前,我好像看到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斗篷下摆有个破洞,露出里面的暗红色内衬,还有…… 他手里的短刀,刀柄上刻着一个‘彪’字!”
“彪字?” 秦风的瞳孔骤然收缩 —— 这个标记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当年他在京兆尹府当捕头时,同僚张诚就是因为追查一个叫 “刘彪” 的悍匪,被人陷害成盐铁案的同党,最后冤死在牢里。而那个刘彪,不仅用的是锯齿短刀,刀柄上就刻着 “彪” 字,后来还投靠了藩王,成了漏网之鱼!
“是刘彪!” 秦风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愤怒,拳头攥得咯咯响,“当年他陷害张诚,投靠藩王,现在又来偷密档,肯定是想销毁盐铁旧案和苏家灭门案的证据,掩盖藩王的罪行!”
苏瑶看着秦风激动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别激动,刘彪既然留下了线索,我们就能找到他。斗篷下摆有破洞,暗红色内衬,还有‘彪’字短刀,这些都是特征,我们可以让捕快们在京城的客栈、赌场这些地方排查,刘彪肯定还没出城。”
“我已经让人去了,” 秦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不过刘彪很狡猾,他肯定会找地方藏起来,我们得尽快找到他,否则密档一旦被送出城,交给藩王的余党,后果不堪设想。”
寅时初,慕容珏带着镖师赶来。他刚从西门守军营地回来,听到密档失窃的消息,立刻就赶了过来。“秦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他递给秦风一张京城地图,上面用红笔标注着刘彪可能藏身的地方,“我已经让镖师们在城门口设了卡,严查穿黑色斗篷的人,尤其是斗篷有破洞的。”
秦风接过地图,指着上面的 “黑风客栈”:“这个客栈是刘彪当年常去的地方,老板和他是旧识,我们可以先去那里看看。另外,刘彪好赌,城东的‘聚赌坊’也可能有他的踪迹。”
三人兵分两路 —— 秦风带着捕快去黑风客栈,慕容珏带着镖师去聚赌坊,苏瑶则留在宗人府,继续勘察密档库,看看有没有遗漏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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