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刺耳的轮胎摩擦声,车猛地停在了卢比扬卡广场的联邦安全局总部门口。
车门推开,一行人迅速下车,动作麻利地把沃尔科夫从车里拽了出来。
总统率先下车,整理了一下因车速过快而微乱的衣领,脸上带着笑,对着挣扎的沃尔科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酒店’到了,尊敬的博士,请进?希望这里的‘服务’能让您满意。”
沃尔科夫试图挣脱,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抗议,但在安德烈的钳制下他的反抗毫无作用,一行人快速穿过戒备森严的大门,无视了周围FSB工作人员投来的目光径直走向通往地下的电梯。
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眼前是铺满吸音材料的漫长走廊,通向深处那几间闻名遐迩的特殊审讯室。
审讯室内布置极其简洁,除了必要的监控设备和一张固定在中央的金属审讯椅外就没其它东西了,惨白的灯光从头顶直射下来,让一切都无所遁形。
总统示意了一下,随行的FSB工作人员立刻被屏退。他低声对警卫队长吩咐了几句,后者立刻转身出去,确保所有接触过此次押送和即将接触审讯信息的外部FSB人员,都必须立刻签署最高等级的保密协议。
白狐站在那里,银白的长发在惨白灯光下泛着冷光。
“安德烈。”她轻声唤道。
安德烈立刻上前将仍在挣扎的沃尔科夫死死按在冰冷的金属审讯椅上,“咔嚓”几声,将他的手腕和脚踝用厚重的铁镣牢牢固定。
沃尔科夫徒劳地扭动着,眼中终于露出了清晰的恐惧。
后方角落,一台经过特殊调试的直播设备已经架设好,镜头角度只能拍摄到沃尔科夫和审讯椅的一部分,确保白狐的身影和特征不会出现在任何传输画面中。
总统和安德烈退到镜头视野之外静静地观看。
审讯开始。
白狐走到沃尔科夫面前静静地注视着他,“阿尔乔姆·沃尔科夫,”她的声音平静地响起,“告诉我们,‘生命未来’集团的真正目的。”
沃尔科夫抬起头,语气带着讥讽,“目的?我的研究,是为了打破生命的枷锁!你们这些被旧时代思维束缚的可怜虫,根本不懂!”
白狐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沃尔科夫在这种注视下愈发焦躁。
他强行挺起胸膛,试图找回一些主动权,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尖利,“你们......你们这是对科学进步的亵渎!我的研究......是为了人类的未来!是为了超越肉体的局限!而你......”
他看向白狐,眼中闪过一丝混杂着嫉妒和鄙夷的光芒,总统见状立即让安德烈切断了音频采集,确保下一个有关白狐的词不会外泄,“......你不过是旧时代粗糙的、不完美的产物!一个活着的古董!”
“旧时代的伦理只会阻碍进化!我们即将触及神之领域!意识永生,机械飞升......”
白狐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她仿佛没有听到他的侮辱,只是示意安德烈拿来一个平板,操作了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沃尔科夫,正是她在那个溶洞实验室深处拍摄到的照片,甚至有几段视频。
那些扭曲的半机械半生物的融合体在营养液中痛苦蜷缩或是疯狂撞击强化玻璃的景象,让人不寒而栗,充满了亵渎生命的人造恐怖。
“这就是你所谓的‘进化未来’?”白狐的话中带着戏谑,冰冷的眼眸看着沃尔科夫。
沃尔科夫的眼闪烁了一下,避开那些令人不适的图像,语气变得有些急促,“科学探索......总需要代价!这是通往未来的必经之路!牺牲......是必要的!我的研究无国界,是为了全人类......”
“必要的牺牲?”白狐打断他,“根据解密数据,实验体编号K-7至K-23,共计十七人,均为非自愿参与,来自偏远地区的失踪人口报告。他们的‘牺牲’,经过了谁的同意?是为了谁的‘未来’?”
“‘牺牲品’甚至包括至少十七名被诱骗或直接绑架的流浪者,以及五名因质疑研究伦理而被你强行送入‘观察室’的己方研究人员。这就是你口中的‘科学’?”
沃尔科夫张了张嘴,没能立刻回答。
白狐步步紧逼,调出另一份数据,“实验室观察日志,记录了三十二次‘意识排异’导致的脑死亡,以及超过一百次因神经接驳失败导致的永久性精神创伤。这就是你所谓的‘进化’?”
她又调出一份行动计划草图,“这是从你个人加密终端恢复的,针对LFG集团内部不支持你激进路线的三位高层的袭击计划,预备使用你口中‘成功’的改造体。用你创造的怪物,去清除异己。这就是‘科学研究无国界’?”
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砸在沃尔科夫“科学殉道者”的虚假外壳上。
他额头开始渗出冷汗,之前的傲慢荡然无存,眼神慌乱地游移,语言也变得支离破碎,试图寻找新的借口,却发现自己精心准备的辩词在对方绝对的事实和逻辑面前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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