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冬阳把书店的玻璃窗晒得暖融融的,我蹲在“心愿驿站”的展示架前,给马爷爷和孩子们的合影换新款塑封。指尖刚触到照片里红彤彤的山楂,掌心的钢笔突然轻轻震颤——不是以往的金光或画面,而是一种带着针织纹路的“暖意”,像握着一件刚晒过太阳的旧毛衣。
“阿箭,发什么呆呢?”林晚抱着一摞刚织好的围巾从里间走出来,围巾是草莓红的,针脚细密,“张奶奶刚才打电话说,社区新来的住户陈阿姨,想给在乡下的女儿寄件毛衣,可毛衣织了一半就织不下去了,说有话想跟女儿说,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让我们去看看。”
我直起身,握着钢笔的手还留着那种“针织暖意”,眼前慢慢浮现出画面:一位穿着灰色针织衫的女人坐在社区长椅上,手里拿着半截毛衣针,毛线是浅粉色的,针脚上还挂着没织完的线头;女人的脚边放着一个旧布包,里面装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穿着同款浅粉色毛衣,正举着一朵棉花笑。
“陈阿姨是不是右手食指有个茧子,说话声音轻轻的?”我脱口而出,声音带着点笃定。
林晚愣了愣,随即点头:“张奶奶说陈阿姨以前是纺织厂的女工,织了一辈子毛衣,右手食指磨出了茧子,性格也文静,说话总怕打扰别人。你怎么知道的?”
“是钢笔的新感应,”我摩挲着笔身,那股“针织暖意”渐渐清晰——不是具体的事件,而是一种“未完成的温柔”,像一件织到一半的毛衣,针脚里藏着没说出口的愧疚与牵挂,“陈阿姨和女儿闹了点矛盾,这毛衣是她的‘和解信’,却因为不好意思,织到一半就停了。我们快去社区,别让这份温暖搁凉了。”
老陈拄着拐杖来送新编的竹篮,听说这事,立刻说:“我跟你们去!陈阿姨住的那栋楼我熟,以前是纺织厂的宿舍楼,我老伴以前也在那儿上班,说陈阿姨织的毛衣是厂里最好看的,就是性子太犟,跟女儿吵架后,愣是憋了半年没联系。”
我们匆匆赶到社区,张奶奶正陪着陈阿姨坐在长椅上。陈阿姨手里攥着那半截浅粉色毛衣,手指反复摩挲着针脚,看到我们,赶紧把毛衣藏在身后,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麻烦你们了……我想给女儿织件毛衣,天冷了,她在乡下教书,肯定冻得慌,可我……我拉不下脸跟她说‘对不起’。”
“陈阿姨,您别客气,”林晚在她身边坐下,递过一杯刚温的姜枣茶,“我们帮很多人传递过‘不好意思说’的话,您慢慢说,我们帮您写下来,织进毛衣里,让女儿收到就能明白。”
陈阿姨接过茶杯,指尖的茧子蹭过杯壁,眼眶慢慢红了。她从布包里拿出那张照片,照片上的小女孩笑得灿烂,浅粉色毛衣的袖口还绣着一朵小小的棉花:“这是我女儿小棉,去年冬天跟我吵了架,说我总干涉她的选择,非要去乡下教书,就再也没回来过。这毛衣是我照着她小时候的款式织的,她小时候最爱穿我织的毛衣,说比买的暖和。”
我握着钢笔,试着集中精神,眼前的画面慢慢展开:去年冬天,陈阿姨和小棉坐在客厅里,小棉拿着乡下学校的录取通知书,说“妈,我想去乡下教书,那里的孩子需要我”;陈阿姨急得哭了,说“乡下条件差,你一个女孩子去遭罪,我不同意”;小棉也哭了,说“妈,你总把我当小孩,我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最后小棉摔门而去,陈阿姨抱着小棉小时候的毛衣,哭了一整夜。
“您不是干涉她,是担心她,”我轻声说,“您想告诉小棉,您知道错了,不该拦着她追求自己的梦想;您想告诉她,乡下冷,让她穿着您织的毛衣,别冻着;您还想告诉她,您很想她,想看看她教的孩子,想尝尝她在乡下做的饭。”
陈阿姨的眼泪掉在照片上,点了点头:“是,我就是这个意思。我每天都在织毛衣,织一会儿就哭一会儿,总觉得对不起她。我想给她打电话,又怕她不接;想给她写信,又不知道怎么写,只能把话都织进毛衣里,一针一线都是我想对她说的话。”
我拿出信纸,钢笔的金光顺着笔尖流下来,自动把陈阿姨的心意转化成文字,每一行字旁边都画着小小的毛衣针图案——这是钢笔新觉醒的“心意具象化”能力,能把藏在手工里的牵挂,变成看得见的文字,就像把毛衣上的针脚,都翻译成了“我想你”“对不起”。
林晚帮陈阿姨整理毛线,发现毛衣的领口处藏着一行没织完的小字:“小棉,妈错了”。“您看,”林晚指着那行小字,“您早就把心里话织进去了,我们帮您把剩下的织完,再把信和毛衣一起寄给小棉,她肯定能明白您的心意。”
张奶奶也笑着说:“我陪您一起织!我年轻时也给我儿子织过毛衣,知道怎么把‘牵挂’织得紧实,让孩子穿在身上,暖在心里。”
我们把陈阿姨带回书店,大家分工合作:张奶奶和陈阿姨一起织毛衣,把没织完的“小棉,妈错了”织完,还在袖口绣上了一朵棉花;林晚帮陈阿姨写回信,把她没说出口的愧疚和牵挂都写进去;老陈则用竹篮编了一个“心意篮”,用来装毛衣和信;我则用钢笔的能力,试着感知小棉的状态——眼前浮现出小棉在乡下学校的画面:她穿着一件旧毛衣,正在给孩子们上课,讲台上放着一个布包,里面是她小时候穿的浅粉色毛衣,旁边还有一部充着电的手机,屏幕上是陈阿姨的电话号码,却没敢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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