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蝉鸣裹着棉花的甜香钻进书店时,我正蹲在院子里给棉花苗搭支架——小棉说这样棉苗能长得更直,秋天结的棉桃也更饱满。
指尖刚绑好一根竹条,掌心的钢笔突然轻轻震颤,不是以往的金光或轻颤,而是一种带着“共振”感的温暖,像无数根织针同时穿梭在棉线里,细密又踏实。
“阿箭,快别忙了!”
林晚抱着一摞彩色棉线跑进来,棉线团滚在怀里,像一堆小小的彩虹,“小棉和陈阿姨来电话了,说‘棉花心愿课堂’要办‘共织心愿’活动,
邀请咱们去乡下和孩子们一起织棉线画,还说有位叫周奶奶的老人,想给远方的孙子织一幅棉线画,却看不清图案,让我们帮忙一起完成。”
我直起身,握着钢笔的手还留着那种“共振”的温暖,眼前慢慢浮现出画面:一位戴着老花镜的老人,坐在棉田边的竹椅上,手里攥着一根银灰色棉线,线轴上缠着没织完的图案——
是一个小男孩牵着一只棉花做的小狗,男孩的衣服上绣着一颗星星,和周奶奶孙子小时候穿的衣服一模一样;
老人的膝头放着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的小男孩举着,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周奶奶是不是左手有点不太灵活,总把棉线绕错针脚?”我脱口而出,声音带着点笃定。
林晚愣了愣,赶紧拿出手机翻看消息:“小棉刚发的视频!
周奶奶左手确实不太方便,是年轻时织毛衣累的,可她非要给孙子织棉线画,说‘这是我最后能给孩子做的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是钢笔的新感应,”我摩挲着笔身,那股“共振”的温暖更清晰了——不是单一的心意,是“很多人一起完成一份牵挂”的力量,
像周奶奶的棉线、孩子们的小手、我们的帮助,拧成一股绳,把“遗憾”织成“圆满”,“周奶奶怕自己织不完,
心里急,这股心意让钢笔有了感应。我们得赶紧去乡下,帮她把这份心愿织完。”
老陈拄着拐杖来送新编的棉线收纳筐,听说这事,立刻说:“我跟你们去!
我年轻时跟老伴学过织棉线活,虽然手笨,但能搭把手。周奶奶我有印象,去年去乡下送种子时见过,她总坐在棉田边看孩子们玩,眼里全是想念。”
我们匆匆收拾东西,老周开车载着我们往乡下赶。车窗外的棉田已经长得齐腰高,绿油油的棉叶在阳光下闪着光,偶尔能看到几朵淡紫色的棉花花,像撒在绿毯上的小星星。
小棉在电话里说,周奶奶的孙子叫小远,五年前去国外留学,去年周奶奶查出眼睛不好,医生说以后可能会慢慢看不见,她就想着在还能看见的时候,给小远织一幅棉线画,让孩子不管走多远,都能记得奶奶的手艺。
“周奶奶织了三个月了,”小棉的声音带着点哽咽,“每天天不亮就坐在棉田边织,眼睛酸了就用凉水敷敷,左手不方便就用右手慢慢绕,可还是织错了好几次。
她说小远小时候最爱棉花小狗,所以非要织这个图案,说‘孩子看到小狗,就像看到我在陪他’。”
我握着钢笔,眼前的画面慢慢展开:周奶奶坐在灯下,左手扶着布框,右手捏着织针,银灰色棉线在她指间慢慢游走,织错了就拆,拆了再织,指尖被针扎破了,就贴个创可贴继续;
桌上放着小远寄来的照片,有留学时的风景照,有他穿学士服的照片,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奶奶,我想你”;
旁边的竹篮里,放着小远小时候穿的棉花小鞋,鞋底已经磨平,却是周奶奶最珍贵的宝贝。
“周奶奶不是怕织不完,是怕小远看不到她的心意,”我轻声说,“她想告诉小远,奶奶虽然眼睛不好,但还记得他小时候的样子,还记得他喜欢的棉花小狗;
她想告诉小远,不管他走多远,奶奶都在等他回来,家里的棉田、他的小鞋、奶奶织的棉线画,都在等他。”
老周叹了口气:“老人都这样,把对孩子的牵挂,一针一线织进东西里,比说多少句‘我想你’都实在。咱们这次一定要帮周奶奶织完,让小远早点收到这份心意。”
下午的时候,我们终于到了“棉花心愿课堂”。
周奶奶果然坐在棉田边的竹椅上,手里攥着棉线框,银灰色的棉线已经织出了棉花小狗的轮廓,只是小狗的耳朵织错了方向,男孩的星星也歪了点。
小棉和几个孩子围在她身边,帮她递线、扶框,看到我们,孩子们兴奋地喊:“阿箭哥哥!林晚姐姐!你们来帮周奶奶织棉线画啦!”
周奶奶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却又带着点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我这眼睛越来越不好,左手也笨,织了三个月才织成这样,怕小远看不到……”
“周奶奶,您织得很好,”林晚在她身边坐下,帮她调整线框,“我们帮您把错的地方改过来,再一起把剩下的织完,保证让小远看到最漂亮的棉线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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