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不会又要切掉我儿子的左手吧?”
穆母突然想到什么,挡在护士和穆工程师之间,激动地喊道,“绝对不行!”
“没错!我宁愿死也不想再变成废人!”
穆工程师目光坚毅。
“别激动,医生们正在评估新生肢体是否对人体有害,目前还没有结论,请耐心等待。”
护士后退一步,轻声解释道。
“请跟我来。”
护士走到病房门口,对穆工程师和穆母招手示意。
“去哪儿?不说清楚我们不会去。”
穆母张开双臂护在儿子面前,神情严肃。
“带你们见主治医生。
你们不担心新长出的左手会对身体有害吗?至少要检查后才能放心。”
护士神色平静地回答。
类似的话她已经说过多次,还没有病人能拒绝。
穆母转身看着儿子,认真地说:“她说的有道理,我们还是去见医生吧。”
“我可以去,但绝不会同意他们再切掉我的左手!”
穆工程师勉强答应,主要是不想让母亲担心。
三人来到X光影像分析室。
七八个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围着多张X光片热烈讨论。
一位医生注意到他们,笑着说:“又来了一个?真好,病例越多,我们能收集的数据就越充分。”
“既然你先看到他们,就带他们去拍个X光。”
鬓角发白的老医生目光扫过穆工程师,在他异常苍白的左手上停留了数秒。
拍完X光后,护士将母子二人带到走廊。
“在这里等着,有结论了医生会通知你们。
我还要去查房。”
说完,护士便匆匆离去。
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
穆母见儿子沉默不语,以为他心里负担很重,轻声安慰道。
我没事,只是想听听医生们的诊断意见。
穆工程师专注地听着诊疗室里传出的讨论声。
依我看要把那些新长出来的手脚切除!太诡异了,可能有危险。
太武断了!这方案不可行,患者们不会同意的。
不做手术可以,但不能让他们出院!万一新肢体出问题,抢救都来不及。
医生们争论不休,无法达成共识。
呼......
穆工程师仔细倾听后确认了一点:他的新手暂时保住了。
该死的!管你们医生怎么想,谁也别想动我的手!
他在心底暗暗发誓。
失去过左手后,穆工程师才真正体会到健全身体的可贵。
原本用双手能轻松完成的重物搬运、打扫卫生、吃饭等日常事务,现在单手不是做不了,就是做得特别别扭。
良久,医生们放下旧X光片,仔细研究穆工程师新的左手影像。
和其他病例一样,新手骨骼完整得像是原本就长在那里!
有医生惊叹道。
这完全颠覆了他多年形成的医学认知。
难道世上真有神明?否则无法解释这么多患者重获肢体的奇迹。
这事超出我们能力范围了,要不要请外院专家来会诊?
太麻烦,我没兴趣参与。
......
走廊上,穆母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明确答复。
走吧,医生们自己也搞不清楚状况。
穆工程师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要不...再等等看?
穆母仍不放心,站在原地犹豫。
您要等就等吧,我去办出院手续。
穆工程师凝视着苍白的新手掌,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我要回轧钢厂上班。
什么?!
穆母脸色骤变,急忙追上去:别去轧钢厂了!还是回收音机厂吧,至少那里没有危险。
不,我偏要去轧钢厂!让那些以为我残废的人看看,我的左手回来了!
穆工程师态度异常坚决。
任凭母亲如何劝说,他都毫不动摇。
下午,轧钢厂的上工铃声准时响起。
工人们陆续走进车间,行政楼的办公室也迎来了上班的职员。
穆工程师迈着轻快的步伐穿过行政楼长廊,路过多个科室。
咦?那不是穆工吗?他已经出院了?
肯定是来找梅厂长说事的,听说要调到保卫科。
只剩右手的话,确实只够看大门了。
突然有人倒吸一口冷气,瞪圆双眼惊呼:穆工的左手明明还在!不是说没了吗?
你眼花了吧?梅厂长、周厂长他们十几个去医院的都亲眼看见的。
不信你们自己看,穆工的左手明明好好的。
穆工程师停下脚步,走到后勤科窗前,举起左手朝里挥动。
各位在讨论我?
这下整个后勤科的人都看清了:穆工的左手确实还在,但那苍白得诡异的肤色,像极了新鲜豆腐,与常人迥异。
一位年长的科员惊慌失措地钻到桌下,失声喊道:是妖怪!
胡说什么呢!
这么大个厂子阳气这么重,妖怪哪敢来?
现在是新时代了,别宣扬封建迷信。
虽然到处都在提倡科学,但建国时日尚短,鬼神之说仍在许多人心中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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