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越野车像一头沉默而警惕的巨兽,在废弃的城郊道路上低速巡航。
引擎声被刻意压制,只有轮胎碾过碎石和杂草的沙沙声,以及车内陈平安偶尔发出的细微鼾声。
陈默的神经依旧紧绷如弓弦。换车和获取大量物资的兴奋感,早已被身处险境的清醒所取代。
巨大的引擎轰鸣和撞门的动静,如同在死水中投下巨石,涟漪必然扩散。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藏身,处理伤口,并摸清自己的“家底”。
他的目光,扫过路旁每一栋可能提供庇护的建筑。
居民楼太复杂,商铺门户大开,工厂空间太大难以防守……他需要的是一个小巧、坚固、易于进出且视野良好的地方。
行驶了约莫二十多分钟,在一条岔路的尽头,他发现了一个看起来废弃的消防站。
主体建筑是一栋三层的楼房,旁边连着车库,外围有一圈不算太高但看起来还算结实的围墙,一个大铁门虚掩着。
最重要的是,它位置相对独立,远离主要的居民区,而且楼顶视野开阔,便于观察。
就是这里了。
他没有立刻靠近,而是先将车停在远处一个破损的公交站台后面,熄火观察。
看了半天后,消防站静悄悄的,院子里散落着一些杂物,车库门紧闭,主楼的大门似乎被什么东西从里面堵住了,只留一条缝。
耐心等待了十五分钟,没有看到任何活动的迹象。
他决定冒险一探。将越野车小心地开到消防站围墙外一个视觉死角停下,再次熄火。
“咪咪,一定看着平安,别让他哭闹,我很快回来。”
陈默下了车,把车门锁死后,摸了摸腰间的羊角锤,又将从比养迪上取下的撬棍握在手中。
左脚落地的瞬间,脚踝处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让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他弓着身子,借助围墙的阴影,悄无声息地靠近那扇虚掩的大铁门。
侧身闪入院子,目光迅速扫视。院子里停着一辆烧得只剩骨架的消防车残骸,更添几分破败。
他首先检查车库,门锁着,但从窗户看进去,空荡荡的,没有车辆,也没有危险。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主楼大门。门果然被桌椅等杂物从里面顶住了。他凑近门缝,一股淡淡的灰尘和霉味传出,没有腐臭。
陈默想了想,没有强行破门,而是绕到建筑侧面,发现一扇一楼的窗户玻璃破碎了,窗框上还有干涸的、深色的疑似血迹。
他更加警惕,用撬棍小心地清理掉残留的玻璃碴,侧耳倾听片刻,然后敏捷地翻了进去。
里面是一个类似休息室的房间,桌椅翻倒,文件散落一地,墙壁上有几道惊悚的抓痕。
陈默紧握撬棍,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谨慎搜索。
一楼除了这个休息室,还有厨房、餐厅,都一片狼藉,但没有活物,也没有丧尸。
沿着楼梯上到二楼,是宿舍和办公室,同样空无一人,只有厚厚的灰尘和被遗弃的个人物品。
三楼是会议室和活动室,情况类似。他最终来到楼顶天台,这里视野极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们来时的路和周围大片区域,暂时没有发现威胁。
这里,似乎可以作为一个临时的庇护所。
他稍微松了口气,迅速返回楼下,将消防站主楼的大门从内部小心地打开一条足够车辆进出的缝隙,然后返回围墙外,将越野车缓缓开了进来,直接停进了空着的、相对隐蔽的车库内。
关上车库门,室内顿时暗了下来,只有几缕光线从高处的气窗透入。
终于,有了一处可以暂时喘息的墙壁。
他立刻行动起来。首先将陈平安从车里抱出,放在清理出来的一张相对干净的拖拍上,小家伙依旧睡得很沉。
咪咪也跳下车,好奇地在这个新环境中探索起来。
然后,他迫不及待地开始处理脚踝肿胀的问题。
就着气窗透入的光线,他解开临时包扎的纱布,脚踝依旧肿胀,不过比前段时间好太多了。
他准备用白酒擦拭一下给脚踝消消毒。
陈默迅速在车里翻出一瓶白酒,还拿出了一小瓶过期的碘伏、几片消炎药、一卷干净纱布。
他先用破布沾着白酒反复擦拭脚踝,混合着白酒挥发的清凉感和揉搓的肿胀感让他额头冒出了冷汗,但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然后,他又给自己脚踝抹了一些碘伏,顺便用破布包扎了起来,他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用,在有限的资源下,他别无选择。
当他终于将肿胀着的脚踝重新包扎好,并吞下两片消炎药后,整个人几乎虚脱,靠在冰冷的车库墙壁上,大口喘着气。
左肩的旧伤也因为这番折腾而隐隐作痛。
休息了片刻,他强打精神,开始清点物资。
这既是了解自己的储备,也是一种提振士气的方式。
他打开越野车后备箱和后门,如同开启一个宝库。
虽然知道东西很多,但逐一清点还是让他感到震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