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张病床上,几名穿着病号服的学生如同沉睡般躺着,脸色是失血般的苍白,眼窝深陷,嘴唇干裂,呼吸微弱而规律,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拖入了深不见底的6梦境。
沈清月站在门口,紫眸扫过那些年轻却毫无生气的脸庞,感受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但这个似乎和魔力没什么关系。
沈青岳走到离门最近的一张病床前,目光沉静地落在昏迷的学生脸上。他并未像普通家属那样流露出悲伤或焦虑,反而更像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医生在审视病例。
他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看似随意地搭在了对方的手腕脉搏处。
就在指尖接触皮肤的一刹那,沈青岳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专注和锐利!
一缕凝练到极致、如同蛛丝般细微却坚韧无比的神识,从他指尖悄然探出,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小心翼翼地刺入对方冰冷的皮肤,沿着腕部的经脉,无声无息地渗入其识海深处。
沈清月站在他身后,清晰地看到沈青岳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他保持这个姿势大约十几秒,才缓缓收回手指,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不可察的、令人不适的阴寒气息。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沈清月微微颔首,眼神示意:走。
两人在护士略带探究的目光中,安静地离开了病房,离开了重症监护区压抑的白色长廊。
坐回舒适的轿车后座,隔绝了医院特有的气息,沈清月才开口,声音依旧清冷:“他们怎么了?”
“阴气。” 沈青岳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似乎在回味刚才探查到的感觉,声音带着一丝笃定,“非常精纯、浓郁,甚至带着古老沧桑气息的阴气。它们像冰冷的蛛网,缠绕并侵入了这些学生的识海核心,强行压制了他们的意识,让他们陷入了最深沉的‘沉眠’。”
他睁开眼,看向沈清月,嘴角扯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弧度,“好消息是,这股阴气……很‘干净’。”
“干净?” 沈清月不解。
“嗯,没有恶意。”
沈青岳解释道,“它只是囚禁了他们的意识,像一个冰冷的牢笼,却没有丝毫侵蚀、污染或伤害他们生命本源的迹象。就像……一个固执的看守,只是把人关起来,却不施以刑罚。”
“阴气?你是说……闹鬼?”
沈清月结合自己有限的认知,做出了判断。
“没错。” 沈青岳肯定了猜测,眼神变得深邃,“而且,盘踞在文渊楼的那位‘正主’,绝非等闲之辈。”
“很强大?” 沈清月追问,紫眸中闪过一丝属于战士的警惕。
“强大与否,并非衡量这种存在的唯一标准。”
沈青岳微微摇头,目光投向车窗外繁华的街景,仿佛要穿透空间,看到那座被封锁的古楼,“关键在于它的执念!这股阴气中蕴含的执念之深、之强、之纯粹,几乎化为实质,近乎形成了某种独特的……领域规则!”
沈青岳似乎在寻找更贴切的形容:“这有点像你们魔法少女依赖的‘意之大道’,唯心唯念。在特定的条件下,它的力量可以随着执念的爆发而急剧膨胀,甚至可能……扭曲现实,形成一个完全由其执念掌控的鬼域!”
他的语气带上了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在它自己的鬼域里,它就是法则的化身,近乎不死不灭!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拥有彻底碾压它规则的力量,或者……满足它的执念。”
沈青岳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沈清月,“就目前感知到的这股执念的‘量级’来看……它的上限,高得离谱。如果它真的全力展开鬼域,将整座文渊楼,乃至城市都囊括进去,也并非不可能。其威胁……不亚于你认知中的S级魔物!”
“S级……” 沈清月低声重复,紫眸深处掠过一丝冰冷的寒芒。她太清楚这个级别的威胁意味着什么——毁灭城市的力量!
在她那个世界,每一次S级魔物的出现,都伴随着无数生命的消逝和家园的毁灭。没想到在这个看似和平的世界,竟也隐藏着如此恐怖的存在。
“那要怎么解决?”
她的声音里多了一丝紧迫感。
沈青岳伸出三根手指,姿态随意,眼神却锐利如鹰:
“第一种:绝对实力碾压。以超越它鬼域规则的力量,强行撕裂、打散或封印。可惜,我们目前……” 他耸耸肩,意思不言而喻。
“第二种:物理毁灭。” 他突然勾起一抹带着恶劣趣味的笑容,“比如,往文渊楼精准地丢一颗当量足够的核弹。瞬间的、超出它执念承受极限的物理湮灭,在它来不及‘唯心膨胀’前,把它连同它的鬼域一起从物理层面彻底抹除。理论上,简单高效。”
沈清月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紫眸如同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清晰地倒映着沈青岳那张带着促狭笑意的脸。她红唇微启,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是哪来的恐怖分子吗?打算让整个S大,乃至半个魔都,为这只鬼物陪葬吗?还是说,你想效仿某些电影里的反派,制造一场轰动全球的‘大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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