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可汗的胸怀
贞观二十年,李世民被各族首领尊为 “天可汗” 的消息传到长安时,他正在秘阁整理各族的文书。有突厥的放牧记录,有吐蕃的农耕报表,有回纥的贸易清单,甚至还有靺鞨部落送来的猎获图谱。
“陛下,” 房玄龄捧着各族首领联名的贺表走进来,“他们说,愿以天可汗为父,永世归顺,永不相攻。”
李世民接过贺表,上面盖着数十个不同样式的印章,用汉文、突厥文、吐蕃文写着同样的誓言。他忽然想起刚登基时,突厥兵临城下的窘迫;想起颉利可汗初到长安时的戒备;想起文成公主离开时,那支绵延十里的送亲队伍……
“把这贺表抄录百份,发给各州府。” 李世民对房玄龄说,“但告诉他们,‘天可汗’不是要他们臣服,是要我们像一家人一样,互相帮衬。谁有难处,大家一起帮;谁想发展,大家一起乐。”
这年秋天,李世民在长安举行 “万邦会”。各族首领带着最珍贵的礼物而来:突厥送来的汗血宝马,吐蕃献上的翡翠佛像,回纥带来的貂皮,高昌进献的葡萄酒…… 而李世民回赠的,却是一样的礼物 ——《农桑要术》《千金方》和新的种子。
“这些才是最珍贵的。” 李世民对首领们说,“宝马能载你们奔驰,却不能填饱肚子;佛像能保佑你们,却不能让土地丰收。只有学会耕种、学会治病、学会让日子越过越好,才是真的强大。”
颉利可汗第一个站起来响应:“陛下说得对!我突厥今年的粮食收成,比去年多了一倍,再也不怕冬天的风雪了。我愿意把我们的牧地划出一部分,借给周边的部落耕种。”
吐蕃的使者也起身:“文成公主教我们种的油菜,榨出的油又香又多。我们愿意把种子分给吐谷浑和党项,让大家一起种。”
会场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各族首领纷纷表态,要互通有无,共享技艺。一个靺鞨的首领甚至提议,要在漠北修一条 “天可汗道”,连接各族的聚居地,方便商队往来和使者传递消息。
“好!” 李世民当即拍板,“朝廷出一半的钱,剩下的大家分摊。这条路,要修得宽阔平坦,让车轮能碾过所有的隔阂,让马蹄能踏碎所有的偏见。”
万邦会持续了一个月。长安城里,各族的文化交融达到了顶峰:突厥的摔跤与中原的武术同台竞技,吐蕃的锅庄与江南的采茶舞相映成趣,大食的天文仪器与大唐的浑天仪并排展示……
一个清晨,李世民在御花园里散步,忽然听到一阵熟悉的歌声。是颉利可汗,他正带着几个突厥孩童,唱着《敕勒歌》,而旁边,几个汉家孩童正用汉语跟着学:“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歌声里,没有了草原的苍凉,多了几分长安的温柔。
李世民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忽然觉得,所谓 “民族团结”,从来不是一句空洞的口号。它是突厥毡房与汉家土屋升起的炊烟,是文成公主带去的种子长出的庄稼,是各族孩童一起唱的歌谣,是那句被翻译成数十种语言的 “我们是一家人”。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芒洒满长安。朱雀大街上,往来的各族行人脸上都带着笑容,他们的脚步踏在同一片土地上,朝着同一个方向 —— 那就是,更美好的明天。
而李世民知道,这贞观的天空下,这由无数双手共同编织的和平与繁荣,终将像日月一样,永远照耀着这片土地。
五、古道新声
“天可汗道” 的第一块基石,在贞观二十一年的春天,埋在了漠北的草原上。
奠基那天,各族的首领都来了。颉利可汗带来了突厥最勇猛的武士,负责搬运石料;吐蕃的使者带来了擅长砌筑的工匠,他们在修建布达拉宫时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回纥的可汗则送来大批的马匹和粮草,保障施工队伍的供给。
“这石头,要埋得深些。” 颉利可汗亲自扶着夯锤,对周围的人说,“要让这条路,像我们突厥的友谊一样,牢不可破。”
汉家的工程师笑着点头:“颉利将军说得是。我们还会在路边种上榆树,等树长大了,既能遮阳,又能标记道路,让后人知道,这条路是怎么来的。”
开工的号角吹响时,各族的工匠、农夫、武士一起动手,夯土的夯土,砌石的砌石,连孩子们都跑来帮忙搬运小石子。突厥的姑娘们唱起了劳动的歌谣,汉家的小伙子们则用号子应和,歌声在草原上回荡,竟比任何鼓点都更能鼓舞人心。
消息传到那边,文成公主正在小昭寺的学堂里教孩子们读书。她放下手中的书卷,对孩子们说:“你们看,漠北在修一条大道路,连接长安和我们吐蕃。以后,你们去长安求学,就不用再走那些难走的山路了。”
一个叫卓玛的小姑娘举手问:“公主姐姐,那条路,能走我们吐蕃的牦牛吗?”
“能啊。” 文成公主笑着说,“不仅能走牦牛,还能走中原的马车,走突厥的骆驼。到时候,我们的青稞能运到长安,长安的丝绸能运到吐蕃,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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