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回荡,【外院福贵已被收买】。林姝的意识自混沌中苏醒,缓缓睁开眼。
窗外,是北平深秋特有的、灰蒙蒙的天光,如同她此刻在沈府的处境,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
孤立无援...她轻声咀嚼着这四个字,唇角勾起一抹与柔弱外表截然不同的冰冷弧度。镜中映出她清减苍白的面容,眼底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这沈府上下,竟是无一人可信。
一个计划在她心中迅速清晰起来。既然林晚月选择在安胎药上动手,那她便顺势而为,将这潭水搅得更浑。
午后,沈晏清处理完公务,正准备出门。林姝适时地走近,轻轻拉住他的衣袖,仰起那张我见犹怜的脸,眼眶微红:夫君...我这几日,心里总是不踏实...想回娘家看看母亲...
她欲言又止,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个身处陌生环境、孤立无援的孕妇该有的不安。
沈晏清看着她憔悴的神色,心头一软,温声安抚:想去便去,让周铭备车送你。
只是...林姝轻轻摇头,倚进他怀里,想向母亲讨两个懂药理的嬷嬷过来。我这身子...总得有个贴心的人仔细照看着。
一回林家,林母见女儿这般模样,心疼不已。立刻将府中最为稳重、且略通药理的孙嬷嬷,以及心思缜密的李嬷嬷拨给了她。
带着两位嬷嬷回到棠苑,林姝立刻暗中布置。她单独唤来孙嬷嬷,语气凝重:嬷嬷,如今这府中...并不太平。若是有人想在药里动手脚,嬷嬷不必声张,只需不小心让他得逞一点点,留下证据便可。
两日后,福贵果然趁孙嬷嬷转身之际将药粉撒入药中。孙嬷嬷依计行事,佯装未觉,暗中留存证据,随后将药罐彻底清洗重煎。
当晚,沈晏清踏着月色而来。林姝如往常般迎上前,可在他揽她入怀的刹那,身子却微微一颤。
“怎么了?”沈晏清瞬间察觉她的异样。
林姝抬眸时,眼中已蓄满泪光。她轻轻攥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微隆的小腹上,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夫君...不知是不是我太过敏感...总觉得这几日...身子有些异样...
沈晏清眉头骤锁,手臂骤然收紧,:“有我在,看谁敢动你们母子!”
林姝却在他怀中微微仰起脸,泪水顺着苍白的颊边滑落。她望着他,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近乎妖异的光芒,红唇微启,吐出的气息带着蛊惑人心的温度:
“你知道的...这府里...
她刻意顿了顿,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胸膛,声音又轻又柔,却字字诛心:
谁最想让我死。
这句话,带着她特有的、混合着天真与残忍的语调,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精准地刺入沈晏清的心脏。他眼底瞬间翻涌起骇人的风暴,搂着她的手臂僵硬如铁。
感受着他身体的紧绷和眼中翻涌的黑色怒意,林姝知道,她精心编织的网,终于到了收网的时候了。
夜色渐深,棠苑内烛火摇曳。林姝伏在沈晏清怀中,感受着他胸膛剧烈的起伏。方才那句谁最想让我死如同投入静湖的石子,在他心中激起千层浪。
她不动声色地勾起唇角,知道火候已到。
夫君...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今日的药,总觉得味道有些不同...
沈晏清眉头微蹙:可是身子不适?
林姝轻轻摇头,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衣带:许是我多心了。只是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夜里也睡不安稳...
她说着,眼角微微泛红,将身子往他怀里又靠了靠。这般依赖的姿态,让沈晏清心头一软,将她搂得更紧。
待二人躺下,林姝辗转反侧,似是被什么困扰着。她忽然坐起身,声音带着几分惶恐:夫君,我总觉得...这屋里似乎有人...
沈晏清被她惊醒,见她神色惶惶不似作伪,也跟着坐起身来:别怕,我在这儿。
林姝紧紧抓住他的手臂,指尖冰凉:我方才好像听见...外头有动静...
这话一出,沈晏清顿时警觉。他侧耳细听,果然听见外间传来细微的响动。
别离开这里。他沉声吩咐,随手披上外衫,轻手轻脚地朝外间走去。
外间,孙嬷嬷正地在整理药材,见沈晏清出来,连忙躬身行礼。
这么晚了,在做什么?沈晏清目光锐利地扫过她手中的药罐。
孙嬷嬷神色惶恐,支支吾吾道:回少爷,老奴...老奴是在检查明日的药材...
沈晏清何等精明,一眼便看出她神色有异。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药罐细细端详
这药材,可有问题?
孙嬷嬷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少爷明鉴!老奴前两日发现...发现有人往药里动了手脚...
沈晏清瞳孔骤缩,声音冷得能冻裂客气:说清楚!
是...是外院的福贵...孙嬷嬷颤巍巍地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包,这是老奴那日偷偷留下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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