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骤然安静。
几秒后，傅承聿的声音传来，压得极低，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林姝，你找死。”
林姝的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指尖轻轻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声音更轻了，带着若有若无的诱惑：
“这么生气啊……昨晚没睡好？我倒是睡得不错，就是早上起来……腰有点酸。”
她故意停顿，让这句暧昧的话在空气中发酵。
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呼吸声，傅承聿显然在极力控制情绪。
“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更冷了，但林姝听出了那冰冷下的暗涌。
“不想怎么样。”她轻笑一声，“就是觉得……那张照片拍得挺好的。角度，光线……都挺有感觉的。你说呢？”
“林姝！”傅承聿的声音陡然拔高，又猛地压低，“你现在在哪？跟谁在一起？”
“一个人啊。”她语气无辜，“在咖啡馆，喝咖啡。怎么，傅总想来陪我？”
“我问你那张照片！”他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戾气，“谁拍的？什么时候拍的？你想干什么？”
林姝脸上的笑意加深，她知道赵琳此刻一定屏息听着。她将声音又放软了几分，带着撒娇般的埋怨：
“你这么凶干什么……我就是随便问问。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可以多拍几张给你看啊。各种角度的……你想看哪里？”
这句赤裸裸的挑逗让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加重了。
“林姝，”傅承聿的声音哑得厉害，混合着愤怒和某种被强行压抑的东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她的指尖划过自己的脖颈，那道指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就像我知道……你那天在办公室里，其实很想继续，对不对？”
“……”
死一般的沉默。
但林姝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能想象到他此刻紧绷的下颌线，和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翻涌的黑暗。
“傅承聿，”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很认真，“那张照片……你存了吗？”
“你想说什么。”他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强的攻击性。
“我想说……”她拖长语调，像在玩一个危险的游戏，“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再发一张。更清楚的。比如……秦震留下的其他痕迹，你想看吗？”
“林姝！！！”
这一次，傅承聿终于彻底失控了。他的怒吼透过听筒隐约传出，连几步外的赵琳都听得心头一震。
但林姝脸上的笑意却更深了。她喜欢他这种失控，喜欢他因为她而失去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开个玩笑嘛。”她的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慵懒的调子，“别生气。不过说真的……那张照片，你看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她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带着蛊惑：“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
电话那头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许久，傅承聿的声音传来，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但那平静下却是更深沉的暗流：“你打来就是为了说这些废话？”
“不是废话啊。”林姝认真道，“我就是想知道……你看到我和别人在一起的照片，是什么心情。会不会有一点点……不舒服？”
“我为什么要不舒服。”他的声音冷漠，“你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吗？”林姝轻笑，“那为什么我一提到秦震，你就这么激动？傅承聿，承认吧……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
“感觉？”他冷笑，“我只感觉恶心。”
“那就好。”林姝的语气忽然轻松起来，“既然你觉得恶心，那我以后就不打扰你了。对了，最后问一句……”
她故意拖长声音：“那张照片……你删了吗？”
“……”
“没删对吧？”她的笑声像银铃，清脆又刺耳，“我就知道。傅承聿，你真虚伪。”
说完，她不给傅承聿反应的时间，直接挂断了电话。
整个过程，她的表情变化丰富。从最初的慵懒挑衅，到中间的暧昧挑逗，再到最后的讥讽嘲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不远处的赵琳尽收眼底。
更不用说那些断断续续飘出来的对话：“照片好看吗……睡得不错就是腰酸……多拍几张给你看……你想看哪里……秦震留下的痕迹你想看吗……你对我还是有感觉的……你真虚伪……”
每一句，都足以让赵琳脑补出一场精彩绝伦的婚外情大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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