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之内,灯火摇曳,映照着上官丹凤煞白的脸。地上瘫倒的青衣杀手与那被陆小凤制住手腕、动弹不得的老妪,无声地诉说着方才电光火石间的溃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由“蚀金虫”啃噬金属留下的细微腥气,以及那老妪因惊怒而略显粗重的喘息。
上官丹凤娇躯微颤,那双原本妩媚动人的凤眼里,此刻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丝深入骨髓的恐惧。她赖以依仗的武力,在对方那些诡异莫测的虫子以及陆小凤、花满楼深不可测的武功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更让她心寒的是,王籽丰那句意有所指的“大金鹏王”。
“你……你究竟知道些什么?”上官丹凤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先前那份伪装出来的高贵与柔弱早已荡然无存。
王籽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又从旁边的果盘里拿起一颗“琉璃葡”,指尖微光一闪,果皮便均匀地剥落,露出里面晶莹剔透的果肉。他将这视为寻常的举动,在此刻凝滞的气氛中,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从容与压力。
“我知道的,或许比你想象的多一点。”王籽丰咬了一口果子,清甜的汁液似乎让他心情不错,“比如,我知道金鹏王朝确实有位丹凤公主,但那位公主殿下,据说自幼体弱,深居简出,鲜少人见过其真容。又比如,我知道当年金鹏王朝覆灭,确有一笔巨大的财富下落不明,但具体落入谁手,众说纷纭,并无确凿证据指向阎铁珊、独孤一鹤或霍休。”
他每说一句,上官丹凤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我还知道,”王籽丰的目光扫过地上那些青衣杀手,“青衣楼规矩森严,等闲不会接下涉及前朝遗孤、牵扯过大的任务,除非……雇主能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或者,雇主本身,就与青衣楼有着极深的渊源。”
上官丹凤强自镇定:“你……你休要胡言乱语!我自然是真正的丹凤公主!至于青衣楼……我乃亡国孤女,为复仇不得已借助外力,有何不可?”
“借助外力,自然可以。”王籽丰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淡,“但若这‘外力’,本身就是阴谋的一部分,那就有趣了。”他目光转向那被陆小凤制住的老妪,“这位婆婆,身手狠辣,内力阴寒,并非中原常见路数,倒像是……关外雪山一带的传承。而据我所知,当年金鹏王朝覆灭后,其王族近卫中,有一支便逃往了关外雪山。”
老妪浑浊的眼中猛地爆出一团精光,死死盯着王籽丰,嘶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万象楼,王籽丰。”王籽丰笑了笑,“一个对真相比较感兴趣的生意人。”他转而再次看向上官丹凤,“公主殿下,或者说,上官飞燕姑娘,你和你背后那位‘大金鹏王’的戏,演得不错,可惜,破绽还是多了点。”
“上官飞燕”这个名字如同惊雷,在上官丹凤耳边炸响!她最大的秘密,竟然被对方一口叫破!她再也无法维持镇定,踉跄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你胡说!我不是……”她尖声否认,但那份仓皇与恐惧,已然出卖了她。
陆小凤松开了制住老妪的手,但那老妪此刻也如同被抽去了筋骨,瘫坐在地,失魂落魄。身份被识破,计划彻底败露,她们已陷入了绝境。
王籽丰对一旁的赵铭示意了一下。赵铭立刻带人进来,将地上瘫软的青衣杀手和那老妪都拖了下去,严密看管起来。静室内,只剩下王籽丰、陆小凤、花满楼以及面无人色的上官飞燕。
“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谈一谈了。”王籽丰做了个请坐的手势,“上官姑娘,说说吧,真正的丹凤公主在何处?那位‘大金鹏王’又是谁?你们布下这个局,真正的目标,恐怕不只是阎铁珊他们手中的财富吧?”
上官飞燕颓然坐倒在椅子上,双手捂脸,肩头微微耸动,似乎在进行激烈的心理斗争。良久,她才抬起苍白的脸,眼中充满了绝望与一丝不甘。
“事已至此,瞒也无用。”她惨笑一声,“没错,我不是真正的丹凤公主,我是上官飞燕。丹凤公主……她早已病故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对视一眼,虽早有猜测,但听到她亲口承认,仍是感到一阵寒意。冒名顶替,利用前朝遗孤的身份掀起风波,其心可诛。
“至于‘大金鹏王’……”上官飞燕咬了咬嘴唇,“他是我的祖父,上官瑾。他……他才是真正想要复国的人。”
“上官瑾?”陆小凤皱眉思索,“这个名字,似乎并未在金鹏王朝的旧臣名录中出现过。”
“他并非明面上的大臣。”上官飞燕道,“他是王朝的秘密财政官,掌管着一部分不为人知的皇室资产。王朝覆灭时,他带着部分财宝和年幼的我父亲逃了出来,隐姓埋名,一直图谋复国。”
“所以,所谓的三大臣背叛,卷走财富,只是你们编造的故事?是为了给抢夺阎铁珊他们财富找一个合理的借口?”王籽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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