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与任盈盈在风光旖旎的西山岛上住了下来,新婚燕尔,自是如胶似漆,蜜里调油。每日里,二人或是携手漫步于太湖之畔,看烟波浩渺;或是在岛上的竹林花丛间习武论剑,琴箫相和;又或是与梁发、柳如烟等人把酒言欢,畅谈江湖旧事。成婚后的令狐冲,眉宇间那抹落拓不羁依旧,却明显多了几分沉稳与担当,仿佛漂泊的孤舟终于寻到了可以停靠的港湾,那份由内而外的满足与安宁,让他整个人都焕发着一种独特的神采。
这日午后,众人用过午饭,在临湖的敞轩中喝茶闲谈。梁发看着对面容光焕发、与任盈盈低声笑语不断的令狐冲,不由笑着打趣道:“大师兄如今意气风发,神采飞扬,这新婚之喜果真不同凡响,实在令人好生羡慕啊。”
令狐冲知他是在调侃自己,也不着恼,反而剑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反唇相讥道:“三师弟,你这话可说得不老实。你坐拥三位如花美眷,享尽齐人之福,这运势胜我何止三倍?我看你是今日见猎心喜,皮痒了才是真。不如我们师兄弟趁此良辰,下场切磋切磋,也好让我这做师兄的,亲眼见识见识名满天下的梁大帮主,如今究竟练就了何等神功绝学?”
他本就是好武之人,与梁发这位武功深不可测的师弟久未交手,此刻兴致一起,便有些按捺不住。
梁发闻言,也被勾起了兴致。他武功大成之后,除了与解风那场硬撼,已少有能让他全力施为的对手,能与剑法通神的令狐冲切磋,正是求之不得的磨砺。他当即长身而起,朗声笑道:“好!正合我意!大师兄,请!”
见二人要比武,柳如烟、蓝凤凰、岳灵珊和任盈盈四女也纷纷来了精神,移步至练武场边的凉亭观看。蓝凤凰性子最是活泼,迫不及待地问道:“你们说,这次谁会胜?”
岳灵珊对梁发信心最足,不假思索地道:“夫君内力深厚,掌法刚猛,应该还是夫君吧。”她虽知令狐冲剑法超群,但更清楚梁发那身混元功的可怕。
任盈盈微微蹙眉,沉吟道:“冲哥的独孤九剑破尽天下武学,精妙无双……不过,梁帮主根基扎实,内力似乎更显磅礴,久战之下,或许……也是梁帮主胜算稍大。”她言语间还是偏向自己夫君,但评价却也客观。
场中,梁发与令狐冲已然相对而立。二人极有默契地均是从兵器架上取了一柄寻常青钢长剑,起手式赫然都是正宗的华山剑法“苍松迎客”。目光交汇,二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仿佛回到了多年前在华山一同练剑的时光。
“师兄,请!”
“师弟,看剑!”
话音未落,两道身影已然动了起来。初时,二人使的皆是华山派的基础剑法,“白云出岫”、“有凤来仪”、“天绅倒悬”……一招一式,规规矩矩,却迅捷无比,剑光闪烁,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他们对彼此的剑路都极为熟悉,往往一招甫出,对方便已料敌机先,攻守转换间妙到毫巅。
渐渐地,剑招开始变得繁复精深,华山剑法中的诸多绝招,如“太岳三青峰”、“养吾剑”、“希夷剑”等精妙招式信手拈来,剑势时而轻灵飘逸,时而凝重如山。两人越打越快,身形在场中疾走盘旋,剑光霍霍,已然化作两团模糊的光影,劲风激荡,吹得场边众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令狐冲剑法天赋极高,虽使的是华山剑法,但其间已自然而然地融入了独孤九剑那“无招胜有招”、“乘虚而入,后发先至”的剑理,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以匪夷所思的角度破开梁发的攻势。梁发则凭借混元功第三层圆满的雄浑内力与螺旋九影的诡异身法,将剑法催动得刚猛凌厉,大开大合,以力补巧,强行弥补招式变化上的一丝不足。
转眼间百余招已过,二人竟是斗了个旗鼓相当,谁也没能占到明显上风。只觉得浑身真气畅快流转,一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酣畅淋漓之感涌上心头。
“哈哈,痛快!师兄,小心了!”梁发长笑一声,剑势再变,愈发凌厉。
“来得好!”令狐冲也是精神大振,独孤九剑的心法运转到极致,眼中再无他物,只有梁发剑招中那无穷无尽、却又稍纵即逝的“破绽”。
又斗了数十招,梁发心知单凭剑法,自己终究难以胜过已将独孤九剑修炼至出神入化之境的令狐冲。他虚晃一剑,身形陡然向后飘退三丈,同时将手中长剑往地上一插,朗声道:“师兄剑法通神,小弟佩服!剑法上我甘拜下风,接下来,我们比比拳脚!”
说罢,他不待令狐冲回答,身形一晃,已然揉身而上,双掌一错,掌风呼啸,带着一股磅礴巨力,直取令狐冲中宫!正是少林外家绝学——大力金刚掌!掌力刚猛无俦,仿佛有开山裂石之威。
令狐冲见状,不惊反喜,喝道:“来得好!”他知道梁发内力深厚,这掌法必然威力惊人。但他独孤九剑中的“破掌式”与“破气式”,正是为了应对这类以雄厚内力或精妙掌法着称的对手而创。当下凝神静气,不再以快打快,而是以静制动,长剑划出一道道玄奥的轨迹,或挑、或刺、或引、或粘,专寻梁发掌力运转间的薄弱之处与真气节点切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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