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山?”赵莽耳朵一动,动作缓了下来。武当的名头在江湖上可是响当当的。
胡强趁机上前,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却暗中运起内力,声音凝而不散:“这位好汉,请高抬贵手!这些钱财是小意思,好汉若是肯行个方便,他日必有厚报!看好汉身手不凡,气宇轩昂,在这小小山寨做个巡山头目,实在是屈才了!”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黄澄澄的金子,恭敬地递上,眼神却意味深长地看着赵莽。
赵莽接过金子,掂量了一下,又看了看胡强那看似惶恐实则沉稳的眼神,以及地上那几个“镖师”过于配合的表演,心中疑窦丛生,但“屈才”二字确实戳中了他的心事。他哼了一声,没有立刻动手抢掠,反而压低声音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胡强微微一笑,传音入密:“在下胡强,奉武当殷六侠之命,特来为赵头领指一条明路。王大魁嫉贤妒能,非是明主,赵头领难道甘愿一直受其鸟气?”
赵莽浑身一震,盯着胡强看了半晌,见他目光坦诚,不似作伪,又想到王大魁的种种不堪,心中顿时天人交战。最终,他挥了挥手,对手下道:“放他们过去!”然后深深看了胡强一眼,低声道:“三日后,此时此地,我再‘劫’你一次。”这便是愿意进一步接触的信号。
另一边,张秀则通过一位与孙青有旧的乡绅牵线,在一个风雨之夜,秘密潜入孙青负责看守的粮仓。孙青见到陌生人,大惊失色,正要呼喊。
张秀立刻表明身份和来意,言辞恳切:“孙先生勿惊,在下张秀,受武当殷六侠所托前来。我等深知先生乃读书人,落草实属无奈,更知先生与那王大魁有夺妹之恨。殷六侠欲铲除王大魁,接管山寨,带领众兄弟走抗元安民的正路。若先生肯助一臂之力,不仅大仇得报,更能救舍妹出火海,将来亦可在新寨中一展所长,不负平生所学。”
孙青听着张秀条理清晰、诚意满满的话语,看着对方沉稳的气度,心中的戒备渐渐放下。他想起妹妹在山寨中终日以泪洗面的情景,想起王大魁的暴虐无道,复仇的火焰在胸中燃烧。他沉默良久,终于咬牙道:“你们……当真能除掉王大魁?能保我妹妹平安?”
“殷六侠一言九鼎,我等亦非妄言之人。”张秀郑重承诺,“只需先生提供寨内布防图,并在行动之夜,设法稳住或调开寨门及主寨附近的守卫即可。”
孙青深吸一口气,重重点头:“好!我信你们!为了我妹妹,也为了这寨中许多被逼无奈的兄弟,我干了!”
三日后,胡强再次“如约”被赵莽“劫”上山,这次他带了几个真正的精锐手下混在队伍里。上山后,胡强在赵莽的掩护下,仔细查看了主寨周边的地形和守卫情况。与此同时,杨文则带着另一部分人手,在外围利用夜色和地形,清除了几处关键的暗哨,并切断了山寨与外界联系的绳索信铃等装置。
行动之夜,月隐星稀。在孙青的巧妙安排下,寨门处的守卫大多被调去“加强”另一处无关紧要的哨卡,或者被孙青以“犒劳”为名灌得酩酊大醉。赵莽则亲自带着心腹,控制了通往主寨的要道。
子时刚过,胡强、张秀率领数十名精锐,如同暗夜中的鬼魅,在赵莽的接应下,悄无声息地直扑王大魁居住的主寨。
那王大魁正搂着抢来的女子(并非孙青之妹,孙青之妹已被孙青提前安置到安全之处。)饮酒作乐,身边只有两个昏昏欲睡的亲卫。忽见胡强、张秀等人破门而入,王大魁惊得魂飞魄散,酒意全消,刚想抓起身边的钢刀并大声呼救,胡强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到近前,刀光如匹练般一闪,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内力透体而入,瞬间封住了他的穴道,让他无法出声。那两个亲卫也被张秀瞬间制服。
与此同时,杨文带人迅速控制了寨中库房、武库、水源等所有要害之地,动作干净利落,没有引起大的骚动。
张秀则与孙青、赵莽一起,迅速敲响事先约定好的聚义厅前的警钟。大部分喽啰从睡梦中惊醒,懵懵懂懂地聚集到广场上,就看到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的寨主王大魁被捆得结结实实,像死狗一样丢在台上,而他倚重的那两个头目,赵莽和孙青,却站在了对方那一边。
张秀站在高处,声音清晰地传遍全场:“王大魁暴虐无道,已被擒获!武当殷六侠仁德,派我等前来,只诛首恶,胁从不究!愿留下者,整编入伍,共抗暴元,寻一条活路!愿去者,发放路费,各自归家!”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有些王大魁的死党见状,目眦欲裂,抽出兵刃就想反抗:“跟他们拼了!救出大当家!”
但赵莽早已防备,他怒吼一声:“谁敢妄动!”带着手下心腹和部分被孙青说服的寨众,迅速将那几个死党围住,刀剑相向。胡强也冷哼一声,一脚踏在王大魁背上,手中钢刀寒光闪闪。那些死党见大势已去,又慑于胡强、赵莽的威势,最终也只能颓然放下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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