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也吹不散楚飞心头那股子因猜测而起的燥热。他看着唐雨菲带着人决绝离去的背影,直到警灯的闪烁消失在街角,才缓缓站起身。
他没有回家,也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转身,径直走进了背后那扇庄严肃穆的军区大门。门岗的哨兵认识他,一个标准的军礼后,便放行了。
训练场上灯火通明,喊杀声震天。一群赤着上身的汉子正在进行夜间格斗训练,汗水在灯光下蒸腾,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裂帛的风声。楚飞穿过这片充满荷尔蒙与力量的场地,找到了正拿着秒表计时的徐明。
“徐明,你过来一下。”楚飞的出现让徐明有些意外,他立刻将秒表交给旁边的副手,小跑了过来。
“飞哥,有什么事?”
楚飞没有废话,直接吩咐道:“你立刻挑几个机灵点的猛虎队成员,换上便装出去,给我办件事。”
徐明身子一挺,肃然道:“飞哥请讲!”
“帮我查查,江州帮的地盘上,尤其是那些偏僻的郊区或者工业区,有没有鳄鱼养殖场?或者类似的,可以处理大量‘东西’的地方。”楚飞说话时,视线落在远处训练的队员身上,但话语里的分量却让徐明心头一跳。
徐明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脸上带着纯粹的困惑:“鳄鱼场?飞哥,你想吃鳄鱼肉了?这东西虽然少见,但咱们去专门的市场买两只回来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
楚飞转过头,抬手就在徐明那结实的脑门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
“吃?吃你个头!”楚飞骂了一句,“如果我猜的没错,斧头帮失踪的那三百号人,可能已经变成鳄鱼的粪便了。”
这句话的冲击力远比那一巴掌要大得多。徐明脸上的那点憨厚和不解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惊骇与难以置信的错愕。
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活人喂鳄鱼,这种只在电影里看到的、用来形容极端残忍的桥段,竟然可能在左江市真实上演。
“还愣着干什么?”楚飞又催促了一句,“记住,这事要绝对保密,你们只负责侦查,找到可疑地点就立刻汇报,绝对不要打草惊蛇。对方不是普通的混混,是敢把活人当饲料的屠夫。”
“是!我明白了!”徐明一个激灵,再也没有半分迟疑。他重重地点头,眼神里的轻佻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军人特有的凝重与锐利。
他转身跑开,很快就从训练的人群中点出了两名精悍的队员,三人低声交谈几句,便匆匆朝着军营外的停车场跑去。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楚飞将那根被他咀嚼得有些湿软的烟屁股吐在地上,用脚尖碾了碾。事情,正在滑向一个他最初并未预料到的、更加黑暗的深渊。
与此同时,左江市的另一端,灯红酒绿的皇朝酒吧顶层豪华包厢内,空气中弥漫着昂贵的雪茄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裴虎斜靠在巨大的真皮老板椅上,双腿惬意地搭在办公桌上,手里把玩着一只价值不菲的古董打火机。
他的面前,一个身材瘦小,但眼神却异常阴鸷的男人正躬身站着,他就是裴虎手下最得力的“清道夫”,外号壁虎。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裴虎懒洋洋地开口,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那些垃圾,都清理干净了没有?”
壁虎脸上堆起了谄媚的笑,那笑容让他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森。他连连点头,哈着腰说道:“虎哥您放心,都处理得妥妥当帖帖了。
按照您的吩咐,有用的‘零件’都已经摘下来,送去该去的地方了。剩下的那些没用的血肉,也全都拉到南郊的场子里,喂了那群宝贝疙瘩了。”
他嘿嘿一笑,继续补充道:“那群畜生饿了好几天,吃得那叫一个欢实。
再等个三五天,等它们把骨头都消化干净了,别说警察,就是大罗金仙下凡,拿着显微镜来化验,也休想从鳄鱼粪里查出半点猫腻来。”
听到这番话,裴虎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几分。他坐直了身子,从抽屉里拿出两张银行卡,随手扔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张卡里有五百万,是给你的。”他指了指其中一张,“这张有两百万,拿去分给下面忙活的兄弟们,让他们都把嘴闭严实了。这次的事,你办得很漂亮。”
壁虎看到那两张卡,眼睛里瞬间迸发出贪婪的光芒。他几乎是扑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将卡揣进怀里,头点得和捣蒜一样:“谢谢虎哥!谢谢虎哥!能为虎哥办事,是小的福分!兄弟们那边我一定安顿好,保证连一个屁都不会放出来!”
裴虎满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滚了。壁虎如蒙大赦,点头哈腰地退出了房间。
包厢里只剩下裴虎一人,他重新靠回椅子里,点燃了一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缭绕,遮住了他那张看不出喜怒的脸。
斧头帮?三百人?在他眼里,那不过是三百份可以被拆解、利用、最后销毁的“原材料”而已。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这件事背后能带来的、源源不断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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