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克洛德微微躬身,“我会留意这位安娜菲罗斯小姐的。至于凡多姆海威那边……”他金瞳中闪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类似竞争意识的光芒,“塞巴斯蒂安确实展现了他惊人的忍耐力。不过,再精致的玩偶,看久了也会腻烦。我听说,那位小少爷最近的‘要求’,越来越挑战恶魔的底线了。”
他的话语意味深长,暗示着在伦敦的另一端,那对主仆的关系,或许也正走向一个危险的临界点。而他,克洛德·弗斯达斯,很乐意看到自己的“同行”在某些方面,陷入比他更“有趣”的困境。
早餐在一种诡异而和谐的平静中继续。特兰西伯爵享用着他的美食,仿佛刚才那个残忍暴戾的疯子是另一个人。克洛德侍立一旁,完美地履行着执事的职责,眼中只有他的伯爵,那个疯狂、恶毒、却让他甘之如饴,愿意倾尽一切去守护和纵容的“大宝贝”。
而在二楼走廊的阴影里,阿洛伊斯·托兰西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在地。他听到了早餐室里大部分的对话,包括伯爵对他“吉姆·马肯”原名的轻蔑提及,对他“蠢货”的评价,以及……关于汉娜被“召唤”的真相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揭露。
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
原来……伯爵什么都知道。知道他的原名,知道他是被贩卖来的,甚至知道他失败的召唤仪式!他所有的伪装,所有自以为隐秘的行动,在伯爵和克洛德眼中,恐怕都如同透明的一般。
而克洛德……那个恶魔,他对伯爵那近乎病态的纵容和维护,远超阿洛伊斯的想象。他不仅不介意伯爵的疯狂,反而以此为荣,细心呵护。
“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凡多姆海威……” 阿洛伊斯低声重复着这些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混乱与茫然。这个世界,远比他重生前所知的要复杂、危险得多。
他的复仇计划,在真正的、根植于血脉与历史的疯狂与恶魔的绝对忠诚面前,显得如此幼稚和不堪一击。
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他该怎么办?
好的,我们继续扩写第三章,加入您要求的这些充满戏剧性和黑色幽默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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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伊斯·托兰西蜷缩在二楼走廊最阴暗的角落里,早餐室里传来的对话如同冰冷的毒蛇,钻进他的耳朵,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吉姆·马肯……五百金币……蠢货似的……我们习惯就好……”
特兰西伯爵那轻蔑的、如同评价一件瑕疵品的声音,反复在他脑中回响。原来他所有的伪装,所有小心翼翼的试探和表演,在伯爵眼中不过是一场拙劣的、令人发笑的猴戏。他自以为隐秘的过去和不堪的出身,对方早已了如指掌。
更让他感到刺骨冰寒的,是克洛德·弗斯达斯的态度。那个恶魔,他没有如同预期般被“污秽”的特兰西伯爵灵魂所吸引进而签订契约,反而……他在纵容,在维护,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宠溺!他为伯爵细致地上药,称呼他为“宝贝”,对他疯狂的行径视若无睹,甚至可能……乐在其中?
“怎么会……这样……”阿洛斯将脸深深埋入膝盖,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他重生的最大依仗——对克洛德“喜好”的预知——在此刻彻底崩塌。恶魔没有按他设定的剧本走,他就像个手持错误地图的旅人,在一片名为“复仇”的迷雾中彻底迷失了方向。
恐慌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如果克洛德不是来狩猎伯爵的,那他是来做什么的?如果伯爵和恶魔本就是旧识,甚至关系匪浅,那他阿洛伊斯置身于这个宅邸,在这个危险的漩涡中心,又算是什么?一个随时可以被碾死的、多余的虫子?
他该怎么办?继续伪装?可他的伪装早已被看穿。直接反抗?拿什么反抗一个恶魔和一个疯狂的贵族?逃跑?离开了特兰西家,他这个“吉姆·马肯”又能去哪里?更何况,他不甘心!滔天的恨意支撑着他重生,他绝不能就此放弃!
就在阿洛伊斯被混乱和恐惧吞噬之时,特兰西伯爵却因为清晨的“小插曲”而心情莫名愉悦起来。他心血来潮,决定去拜访一下他的老朋友,或者说,他无聊生活中的另一位“乐趣提供者”——文森特·凡多姆海恩伯爵。
“克洛德,备车。我们去看看文森特,顺便欣赏一下他家的‘日常烟火秀’。”伯爵嘴角噙着一丝恶劣的笑意,显然对凡多姆海威家的混乱早有耳闻。
凡多姆海威府邸 · 日常(?)
此时,凡多姆海威府邸正沉浸在一片……呃,热火朝天的“活力”之中。
女仆梅琳,抱着满怀待洗的精致瓷器,脸上挂着甜美却焦距模糊的笑容(她的近视高达八千多度),小心翼翼地迈出一步——“哐啷!哗啦——”她精准地绊在了自己松开的鞋带上,整个人连同价值连城的古董瓷器一起,与光洁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碎片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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