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娘村小楼的厨房飘着淡淡的面条香,二柱正蹲在土灶前添柴,火焰舔着锅底,把他的脸映得通红。锅里的阳草粉鸡蛋面翻滚着,白色的面条裹着金黄的蛋花,撒在上面的葱花泛着绿光——是苏清雪刚才加的新鲜阳草嫩芽,既能提味,又能散阳气。“再等两分钟就能吃了!”二柱用筷子搅了搅锅里的面,“赵宇,你去把客厅的桌子擦了,小林帮忙拿碗筷,苏清雪姐和九子叔歇着,今天找路也累了。”
赵宇放下相机,从背包里掏出块抹布,走到客厅的红木桌前——刚擦了两下,突然停住动作,指着桌角:“你们看,这里有个手印!不是灰尘印,是湿的,像是刚按上去没多久。”众人凑过去看,桌角果然有个淡红色的手印,大小像个小孩的手,指纹隐约可见,却没有一点水渍,像是凭空出现在那里。
苏清雪掏出玉佩,放在手印旁——玉佩的绿光轻轻跳动了一下,手印的颜色淡了点,却没消失。“是阴气凝结的手印,”她用指尖碰了碰手印,没有任何触感,“不是活人的,也不是煞气,更像是……执念形成的虚影,有人在这里反复按过这个位置,才留下了印记。”
林九从工具箱里拿出小袋阳草粉,撒在手印上——粉末刚碰到手印,就“滋滋”响了两声,手印瞬间消失,只留下淡淡的草木香。“先吃饭,”他把粉袋放回工具箱,“天黑后阴气会更重,我们得趁现在补充体力,晚上轮流守夜,别掉以轻心。”
晚餐时,客厅的老式收音机还在断断续续地放《世上只有妈妈好》,歌声混着面条的香气,却让人觉得莫名的发毛。小林小口扒着面,眼神时不时瞟向楼梯口:“刚才我去拿碗筷的时候,好像看到楼梯上有个红色的影子,一闪就不见了,你们看到了吗?”
“我没看到,”赵宇放下筷子,拿起相机翻看白天拍的照片,“不过我在村口老槐树下拍的照片,放大后能看到树后面有个模糊的小孩轮廓,穿红衣服,和你说的影子一样。”他把相机递给大家,照片里的老槐树藤蔓缠绕,树后确实有个淡淡的红色虚影,身形瘦小,像是个五六岁的孩子。
二柱突然想起什么,放下碗往二楼跑:“我去看看那个布娃娃!刚才在二楼卧室看到的,穿红衣服,跟照片里的影子会不会是同一个?”众人立刻放下碗筷,跟着他往二楼跑——卧室里的床上,原本放在枕头旁的红布娃娃,现在居然被摆在了床中央,娃娃的头转向门口,眼睛是两颗黑色的纽扣,正对着他们,像是在“看”着来人。
“有人动过它!”小林往后退了一步,“我们下楼吃饭前,我明明把娃娃放回枕头旁了,还特意摆正了,怎么会跑到床中央?”苏清雪走到床边,仔细检查布娃娃——娃娃的衣服是纯棉的,洗得有些发白,衣角缝着个小小的“妞”字,和照片背面“小雅与妞妞”的“妞”字笔迹一致;娃娃的手里攥着根白色的布条,和瓦房摇篮上的布条材质一样,上面也沾着点淡红色的痕迹。
“这娃娃是妞妞的,”林九拿起娃娃,轻轻展开它攥着的布条——布条上绣着朵小小的莲花,和瓦房门帘上的莲花图案一模一样,“小雅和妞妞应该住过这里,这娃娃是妞妞的玩具,布条是小雅绣的,她们可能……没离开过这个村。”
赵宇突然指着床头柜的抽屉:“这里有个抽屉没关严,里面好像有东西。”林九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个蓝色的布盒,打开后,里面装着几本泛黄的日记和一个银色的长命锁,锁上刻着“妞妞 1996.08.15”,正是照片里妞妞的出生日期。
苏清雪拿起最上面的一本日记,翻开第一页——字迹娟秀,和照片背面的一样,是小雅写的:“1998年3月12日,妞妞又咳嗽了,村里的大夫说治不好,让我们搬去山上住,说妞妞的病会传染……可妞妞只是普通的感冒,他们就是怕我们,怕我们给村里带来‘晦气’。”
众人围在一起,快速翻看日记——里面记录了小雅和妞妞在村里的生活:妞妞出生后身体不好,村里的人觉得她是“灾星”,处处排挤她们;小雅的丈夫在妞妞一岁时外出打工,再也没回来;1998年夏天,妞妞发高烧,村里没人愿意帮忙,小雅只能自己上山采草药,回来后发现妞妞已经没了呼吸,而村里的人怕“晦气”,把她们的房子烧了,小雅只能带着妞妞的尸体,躲进了这栋小楼……日记的最后一页只写了半句话:“妞妞说她冷,我要陪着她,永远陪着……”后面的字迹被泪水晕开,再也看不清。
“原来是这样……”苏清雪合上日记,眼眶有点发红,“小雅和妞妞不是走了,是……死在了村里,小雅的执念太重,带着妞妞的魂留在了这里,我们看到的小孩影子、听到的哭声,都是她们。”
二柱的声音有点发颤:“那她们会不会害我们?我们没惹她们,只是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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