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也凑过来,目光在他脸上打量着,见他神色坦然,没有受伤,才松了口气:“师弟,方才我和殷兄都快急死了!那圣女单独找你,到底说了些什么?她真的放我们走了?”
殷乘风则相对沉稳,目光在尹志平红肿的脸颊与他躲闪的眼神间一扫,似看穿了什么端倪,却并未多问。
他虽年轻,眉宇间却藏着久经情场的通透,那了然的目光看得尹志平心头发虚,仿佛所有心思都被戳破。
尹志平连忙移开视线,将圣女的提醒一字不落地告知众人:“圣女说,出林后往西南方向走,千万不能往东南去——那里驻扎着吐蕃与蒙古的联军,人数众多,且有高手坐镇,若是撞上,咱们怕是难以脱身。她还指了条小路,沿此路走半个时辰就能出狼啸林。”
“蒙蕃联军?”殷乘风眉头瞬间拧成疙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弩,“难怪咱们来狼啸林时,只在外围看到零星几个蒙古骑兵,原来他们是暗中与吐蕃人联手了!东南方向离南宋边境不远,他们聚集在那里,定是对南宋有所图谋,说不定是想趁机突袭襄阳外围的据点。”
赵志敬一听“联军”二字,脸都白了,连忙拽住尹志平的衣袖:“师弟,那咱们就按圣女说的,往西南绕路!等出了林,咱们再绕个大圈子回全真教,可千万别往东南凑!那些蒙古人和吐蕃人个个凶神恶煞,咱们这点人手,去了就是送命!”
“绕路?”尹志平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比谁都清楚,往西南绕路意味着什么——从狼啸林到绝情谷,本就需十几日路程,若绕道西南,再折向东南,怕是得绕到大理边境,一来一回至少要耽搁两个月,系统的警示音犹在耳边,他怎能等得起?
可他不能说出真实缘由——“小龙女怀孕”的事太过私密,且牵扯到穿越的秘密,绝不能让旁人知晓。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急切,目光扫过三人,语气带着几分大义凛然:“赵师兄,绕路固然安全,可你想过吗?蒙蕃联军聚集在南宋边境,摆明了是要对我中原百姓不利。咱们身为江湖人,若明知他们有阴谋却避而不战,还算什么行侠仗义?”
殷乘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却仍有顾虑:“尹道长的意思是……要去探查联军的底细?可联军人数众多,咱们只有四人,贸然前去,风险太大。”
“不是贸然行事。”尹志平放缓语气,细细分析,“圣女说联军驻扎在东南山坳,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咱们只需悄悄靠近,摸清他们的兵力部署、粮草存放地,若有机会,便毁掉他们的粮草或传递消息的信鸽,打乱他们的计划。这样既不用与他们正面冲突,又能阻止他们对南宋不利,岂不是两全其美?”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再说,咱们若能摸清联军的虚实,将来告知南宋守军,也能让他们早做防备,避免更多百姓遭殃。这才是咱们此行该做的事,总不能因为怕危险,就忘了江湖人的本分。”
殷乘风被他说得心头一热。他骨子里本就藏着抗敌报国的血性,只是此前顾虑众人安危,才未主动提议。
此刻听尹志平这般说,只觉句句在理,当即点头:“尹道长说得对!咱们不能只顾着自己安全,若能为南宋百姓出一份力,纵使冒险也值得!我同意去探查联军的底细!”
赵志敬见殷乘风也赞同,急得直跺脚:“你们疯了?那可是蒙蕃联军!万一被发现了,咱们连跑都跑不掉!”
“赵师兄放心,咱们只在外围探查,绝不深入。”尹志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笃定,“我曾学过一些追踪隐匿之术,殷兄熟悉地形,咱们小心行事,定能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阿蛮古忽然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憨厚:“俺就不去了。俺家在这片丛林里的契丹村寨,族人们还等着俺回去,犯不着跟着你们去冒险。”
尹志平早已料到他的选择,连忙点头:“阿蛮古兄弟,你说得是。此事本就与你无关,我们怎会强求?这些日子多谢你仗义相助,若将来有机会,咱们再在江湖上相见!”
殷乘风也拱手道谢:“阿蛮古兄弟,此番多谢你带路,这份恩情,我殷乘风记在心里了。”
赵志敬虽怕事,却也知道阿蛮古的选择无可厚非,只是嘟囔着:“不去也好,少个人少份风险。”
四人不再耽搁,朝着东南而去,数个时辰后,隐约能看到契丹村寨的炊烟。阿蛮古指着村寨的方向,笑道:“可算回来了,尹道长,殷兄,赵道长,不如随俺回村寨歇歇脚,明日再上路?”
尹志平本想拒绝,可转念一想,众人赶路半日,早已疲惫不堪,且夜里赶路更容易暴露行踪,便点头同意:“也好,那就叨扰阿蛮古兄弟了。”
四人走进契丹村寨时,夕阳正洒在错落的木屋上。村民们见阿蛮古归来,纷纷笑着打招呼,此时正是饭点,桌上早已摆好了热腾腾的羊肉、奶酒和烤饼,香气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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