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志平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立在洞中央的神秘女子。对方依旧头戴斗笠,黑纱遮面,灰布衣裙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陈旧的光泽,唯有那双透过纱幔露出的眼眸,清冷如寒潭,让人猜不透深浅。
“前辈,”尹志平上前一步,语气恳切却坚定,“公孙止此人心术不正,手上不知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如今他对柳姑娘步步紧逼,若不及时阻止,恐生祸端。晚辈虽知自己修为尚浅,却也愿拼尽全力,将这恶人除之。”
话音落地,洞内一片寂静。烛火跳动的光影落在女子斗笠的纱幔上,勾勒出模糊的轮廓。许久,她才缓缓开口,沙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除他?就凭你现在的模样?”
尹志平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他清楚自己的状况——前日为小龙女疏导经脉,内力耗损殆尽,之前背着受伤的林墨奔逃,都力有不逮。
此刻丹田内的真气依旧滞涩,稍一运功便觉经脉隐隐作痛。可一想到小龙女在静心苑里对公孙止毫无防备的模样,他的心就像被炭火燎过一般焦灼。
尹志平隐约察觉,自身出现搅乱了原着剧情,主线虽未改,却衍生出诸多凶险分支。若不是他暗中干预,赵清鸾的毒药早已夺去小龙女性命。这般念及,他心头一紧——必须主动行事,否则公孙止的阴谋迟早得逞,小龙女恐遭不测,绝不能坐以待毙。
“晚辈知道自己伤势未愈,”尹志平抬眼,目光灼灼,“但柳姑娘对公孙止的伪装深信不疑,若晚辈不在旁守护,万一他露出獠牙,柳姑娘如何应对?前辈或许不知,公孙止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当年他连发妻裘千尺都能狠心废去筋脉,囚于地牢。如今他对柳姑娘的‘温情’,不过是另一场算计。”
他这番话字字恳切,几乎是掏心掏肺。作为穿越者,他比谁都清楚公孙止的卑劣——原着中此人不仅欺骗小龙女,后来更是屡次设计陷害杨过,手段阴狠至极。如今剧情虽有偏差,可公孙止的本性绝不会变,若不加以阻拦,小龙女迟早会落入他的圈套。
女子沉默着,似乎在斟酌他的话。洞顶的水滴顺着岩石缝隙落下,“嗒”地砸在石桌上,在寂静的山洞里格外清晰。尹志平屏住呼吸,等待着她的回应,手心却已沁出了冷汗。
“胡闹。”女子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你连提气奔袭三里都做不到,如何与公孙止抗衡?他的闭穴功能硬抗寻常刀剑,阴阳倒乱刃法更是刁钻难防,更别提他那阴毒的‘阴阳毒砂掌’。前日在听竹轩,若不是我出手,赵清鸾与林墨早已化为脓水。你这副模样去找他,与送死何异?”
尹志平闻言,心中一阵刺痛。他知道女子说的是实情,可他不能等——小龙女的安危,容不得半分拖延。“前辈不愿出手,晚辈不敢强求,”他咬了咬牙,伸手扶着石壁缓缓站起,“但‘侠义’二字刻在心中,晚辈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恶人得逞。即便不敌,也要试试。”
说罢,他便提气向洞口走去。可刚迈出两步,耳边突然传来一阵疾风,后颈猛地一麻,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干,双腿一软,竟直直地僵在了原地。
“前辈!”尹志平又惊又怒,瞪圆了眼睛看向女子,“您这是做什么?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公孙止欺辱柳姑娘?”
女子缓步走到他面前,抬手拂过斗笠的纱幔,动作间带着几分不耐:“我不让你去,自有我的道理。你只需在此处静养,待伤势恢复,再谈其他。”
“道理?”尹志平急得声音都变了调,“见死不救也算道理?柳姑娘清白善良,从未害过任何人,难道就该被公孙止这般欺辱?前辈武功高绝,若您肯出手,定能制服公孙止,救柳姑娘于水火之中。”
尹志平不知神秘前辈身份,在其面前只得称小龙女为“柳姑娘”。这并非刻意隐瞒,只因公孙止也以此名相称,若前辈误以为自己与小龙女素不相识,便不会因这层关联多生揣测,既能避免暴露行踪,也可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于暗中护小龙女周全更有利。
他一边说,一边试图运转内力冲开被点的穴位。可女子的点穴手法极为精妙,真气刚触及穴位便被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道引偏,半点作用都没有。尹志平又急又无奈,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子转过身,背对着他走向洞深处。
“您不肯救,也不让我去救,这是何道理?”尹志平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因急切而嘶哑,几乎是嘶吼出声。
女子冷嗤一声:“逞什么匹夫之勇?别说你此刻内息紊乱、经脉受损,就算伤势痊愈,凭你这点微末道行,在公孙止面前也不过是送死。何必为一个素不相干的人,丢了自己的性命?”
尹志平听出她话里藏着的关怀,心头一暖,却更急了——小龙女于他而言,怎会是“素不相干”?只是这话不能说,他只能攥紧拳头,语气坚定:“前辈有所不知,柳姑娘于我有恩,当年若不是她出手相助,晚辈早已命丧江湖。如今她身陷险境,我岂能坐视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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