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儿,前朝的权谋争斗,勾心斗角,为父或许帮不上太多忙,但后宫之事,规矩纲纪,为父还是能做主的。”萧彻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掌心温厚的力道透着安心,眼底却骤然闪过一丝厉色,“你受了这么多委屈,遭了这么多算计,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兰妃最近仗着大皇女的势头,在后宫里太过闹腾,四处煽风点火,甚至暗中给你使绊子,这次正好拿他开刀,杀一儆百!”
苏菲菲心中一动,抬头看向父后,眼底藏着顾虑:“父后,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影响追查归望阁的事?”
“会不会打草惊蛇?”萧彻打断她,语气笃定,眼底满是沉稳算计,“放心,为父自有分寸。兰妃身为大皇女的生父,却不懂得谨言慎行,反而借着女儿的野心在后宫兴风作浪,欺压低位嫔妃,纵容侍从横行,早已引起不少人不满。为父此次处置他,并非针对大皇女,而是以‘管束后宫、整顿风气’为名,名正言顺,无人能挑出半分错处。”
他缓缓解释,条理清晰:“一来,能替你出一口恶气,让后宫那些趋炎附势之辈知道,你是陛下钦定的储君,背后有我和陛下撑腰,并非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二来,也能敲山震虎,给苏凌薇一个警告,让她明白,算计你就要付出代价,别以为后宫能任由她的人放肆;三来,此事只局限于后宫,不牵扯前朝政务,不会影响你追查前朝余孽的计划,反而能让苏凌薇分心顾及后宫,为你争取更多查案时间。”
苏菲菲看着父后眼中毫不掩饰的护犊之情,又惊又暖,这份沉稳谋算,藏着对她满心的疼惜,心中满是感动:“父后,辛苦你了。”
“傻孩子,为你做这些,父后心甘情愿。”萧彻柔声道,指尖轻轻拂过她的发顶,语气坚定,“你只管安心筹备婚事,追查内鬼与真相。后宫这边,为父会替你稳住。兰妃那里,为父早已让人搜集他僭越跋扈的证据,随后禀明陛下,废去他的位份,将他禁足于偏殿,断了他与苏凌薇的联系,让他彻底安静下来。”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处置兰妃,也能试探一下苏凌薇的反应。若她因此乱了方寸,贸然出手,反而能让我们抓住更多把柄,看清她的底牌。”
苏菲菲重重点头,心中的底气愈发充足。有母皇在前朝撑腰,有父后在后宫护航,还有即将联姻的五大势力作为屏障,她再也不是孤军奋战,往后的路,即便依旧凶险,也多了无数支撑。
“多谢父后。”她再次致谢,眼神变得愈发坚定,“儿臣定不会辜负你和母皇的期望,早日查清所有阴谋,让那些算计我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萧彻欣慰地笑了笑,伸手拭去她眼角残留的细碎泪痕,语气温柔:“好,父后相信你。去吧,回东宫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后面筹备婚事、追查真相,还有很多事要做。后宫的事,就交给父后吧。”
苏菲菲躬身行礼,转身退出坤宁宫,殿外的风带着暖意,吹得她心头的沉郁消散了大半。
次日清晨,天色微明,天边刚泛起一抹鱼肚白,后宫各宫的主位便已梳妆打扮妥当,带着侍从前往坤宁宫,向皇夫萧彻请安。这是后宫多年的惯例,往日里虽也规矩森严,却少了几分今日的凝重,空气中仿佛都藏着无形的紧绷。
苏菲菲作为皇太女,亦需前往。她身着一袭淡紫色宫装,裙摆绣着暗纹缠枝,发髻高挽,仅用一支羊脂玉簪固定,既不失储君的威仪,又透着几分清雅温婉。抵达坤宁宫时,已有几位低位份的嫔妃等候在殿外,见她到来,纷纷躬身行礼,声音恭敬:“参见皇太女殿下。”
“免礼。”苏菲菲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众人。她能清晰察觉到,今日众人看她的眼神格外复杂,有敬畏,有好奇,亦有几分隐晦的试探——想必昨日她遇险、与男子同行,及母皇赐婚五位夫郎的消息,已在后宫悄然传开,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引来了无数隐秘的议论与揣测。低位份的嫔妃们暗自惊叹皇太女的荣宠与肩负的重任,感慨储位稳固;而位份较高者则各怀心思,或警惕,或观望,试图从这场看似风光的婚事背后,窥探朝堂与后宫的权力走向,权衡自己该如何站队。
就在这微妙的氛围中,兰妃在一众侍从的簇拥下缓缓走来。他身着绣金锦袍,衣袂间缀着圆润明珠,步履张扬,尽显华贵,脸上却带着惯有的倨傲神色,眼底藏着不屑。往日里,他仗着大皇女苏凌薇的势头,对其他嫔妃向来是眼角都懒得抬一下,今日见到苏菲菲,虽按后宫规矩躬身行了一礼,语气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皇太女殿下安好。听闻殿下昨日遇险,如今看来,倒是吉人天相,不仅平安归来,还得了陛下如此看重,要迎娶五位夫郎,真是天大的荣宠啊。”
最后一句“天大的荣宠”,被他说得轻飘又带着点嘲弄,暗指这场婚事不过是陛下为稳固她储位的政治手段,并非真正的恩宠,甚至暗含她私生活不端的恶意揣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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