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裹着草木清香漫过街巷,沾湿朱漆门扉与鎏金铜环,东宫车架碾过青石板路,稳稳停在将军府门前。乌木车架雕着暗纹兽首,挂着银铃轻响,与晨雾中的草木香交织,透着庄重又温润的气息。镇国将军秦岳一身玄色戎装,肩披虎头披风,鬃毛栩栩如生,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魁梧,声如洪钟般迎上来,震散几分晨雾:“末将秦岳,参见太女殿下!”
“将军免礼。”苏菲菲扶着青禾的手下车,月白锦袍沾着细碎晨露,眉眼温和却藏着皇室威仪,“今日登门,一来为婚期将近致意,谢将军府对东宫的支持;二来是送秦昭回府备嫁——东宫诸事已安排妥当,安防有顾晏之统筹、沈清辞细化,代嫁流程也已逐字核对,不耽误他这边的礼数,只管安心筹备便是。”
说话间,秦昭从车架后走出,一身玄色劲装未卸,腰间佩刀的刀穗轻垂,却难掩几分备嫁的郑重,眉眼间的锐气淡了些许,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柔和。他躬身向父亲行礼,声音沉稳:“父亲。”
秦岳上前一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头,力道沉稳却藏着疼惜:“回来就好!备嫁的事有府里操持,半点不用你费心。衣裳按东宫侧夫最高规制绣制,龙凤纹样缀着珍珠玛瑙;仪仗调遣府中精锐护卫,陪嫁物件从金银玉器到古籍字画,都已备齐,保准体面周全。你只管安心待嫁,其余琐事一概不用管。”
“父亲,东宫安防……”秦昭眉头微蹙,还想叮嘱婚期沿线的巡逻部署,却被秦岳抬手打断。
“安防的事有我!”秦岳眼神锐利如锋,语气斩钉截铁,带着武将的果决与底气,“我已调三千精锐驻守城郊营地,婚期当日全城戒严,街巷要道每五步设一岗,暗哨遍布各个角落。苏氏暗线敢露头,定叫他们有来无回,连尸骨都找不到!你如今是要嫁入东宫的人,心思该放在备嫁上,养好精神,别再揪着安防琐事不放,有父亲替你扛着!”
苏菲菲含笑附和,语气笃定:“将军说得是。秦昭,你在东宫这么多时日,安防部署早已烂熟于心,各环节衔接无缝,如今有将军坐镇边境与京中,又有顾晏之、秦昭协同,万无一失。你且安心在府中备嫁,养精蓄锐,待婚期当日,我亲自迎你入东宫。”
秦昭望着父亲坚毅的神色,又看向苏菲菲笃定的眼眸,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所有的顾虑烟消云散,躬身应道:“臣遵命。多谢父亲,多谢殿下。”
议事厅内,雕花桌椅摆放整齐,暖炉燃着沉香,烟气袅袅散开,驱散晨雾带来的凉意。刚落座奉茶,青瓷茶杯盛着温热的碧螺春,茶香沁人,秦岳便直奔主题,不绕半分弯子:“殿下放心,边境骑兵已全部进入一级戒备状态,清廷与苏氏的人若敢有异动,定叫他们血债血偿,有来无回!至于京中安防,我已调遣五百精锐入驻城郊营地,婚期当日随时候命,与秦昭先前的部署精准衔接,绝对护得东宫与迎亲队伍万无一失,不让任何宵小扰了殿下的喜事!”
苏菲菲颔首致谢,语气真诚:“有将军这话,我便全然安心了。秦昭性子刚直,做事稳妥靠谱,却总爱事事亲力亲为,不放心旁人,劳烦将军多劝劝他,备嫁期间好好歇息,养足精神,莫要再牵挂安防琐事,免得累坏了身子。”
“殿下多虑了!”秦岳摆手大笑,声震屋瓦,“我刚刚已经下令,勒令他闭门备嫁,府里的事、京里的事、边境的事,一概不许他插手,每日只需跟着夫人学学礼仪,试试嫁衣,养养身子!再说,他身为将军府嫡子,又是殿下的侧夫,往后除了辅佐殿下理政、护她周全,更要早日为皇室添丁,延续血脉,这才是头等大事!”
这话直白坦荡,不藏半分私心,满是对皇室的忠诚与对儿子的期许,苏菲菲脸颊微热,却也浅笑道:“将军所言极是,子嗣传承关乎国本,我与秦昭自会记在心上,好好相处,不负将军与夫人的期许。”
正说着,仆从轻步进来禀报,声音恭敬:“将军,公子换完衣服在院中等候,想向殿下问安。”
秦岳瞪了一眼,语气带着几分嗔怪:“添什么乱!殿下与我谈正事,让他回房琢磨嫁衣去,别在这儿晃悠!”
苏菲菲失笑,摆手道:“无妨,让他进来吧,我也想看看他备嫁的境况,顺便叮嘱几句。”
秦昭一身月白锦袍,衣料轻软,绣着暗纹云浪,比往日穿劲装时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温润雅致,墨发束着玉冠,眉眼间藏着些许赧然。他躬身行礼,声音温和:“参见殿下。府中备嫁事宜已全部安排妥当,东宫的安防部署也已与顾晏之、沈清辞交接完毕,每一处关卡、每一次换岗都已确认,殿下无需挂心。”
“我自然信你。”苏菲菲望着他,眼底满是信任,“只是备嫁琐事繁多,莫要太过劳累,该歇息时便歇息。有将军在,边境与京中皆安,你只管安心等候婚期到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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