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知府衙门正堂内,烛火明明灭灭,映得知府脸上满是故作镇定的慌乱。他望着眼前一身布衣却气场凛然的苏菲菲,强压下心头不安,厉声喝问:“阁下深夜擅闯府衙,言语狂妄,究竟是何身份?竟敢在此妄议朝政、污蔑本官!”
苏菲菲闻言,眸中寒芒更甚,此前听闻百姓疾苦的心疼、察觉知府欺上瞒下的愤懑,尽数凝于眼底。她缓缓抬眸,周身气质骤然一变,褪去了市井游人的温和,尽显东宫太女的威仪与庄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本官身份,怕说出来,足以让你心惊胆战!”
话音落,她抬手示意身侧暗卫。暗卫上前一步,手中托盘托着一方鎏金令牌,令牌之上刻着繁复龙纹,中央“东宫太女”四字熠熠生辉,在烛火下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暗卫将托盘高举过顶,朗声喝道:“当朝太女殿下在此,姑苏知府还不速速跪拜!
见知府神色闪躲间悄悄抬袖,朝着堂后递去隐晦眼色,苏菲菲眼底的温度瞬间褪去,寒芒乍现,刚要开口戳破他的狡辩,心头忽生警觉——这贪官怕是早有后手。她不动声色,只对身侧暗卫递去一个警示手势,暗卫心领神会,悄然退至堂侧阴影处,双目如炬,死死盯着堂后那扇紧闭的木门,不敢有半分松懈。
果不其然,不过转瞬之间,几道黑影便如鬼魅般从堂后窜出,手持寒光凛冽的利刃,直扑苏菲菲而来,招式狠辣,显然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摆明了要杀人灭口,妄图将这桩贪腐罪行彻底掩盖。“大胆逆贼,竟敢谋害太女!”驻军统领见状怒喝一声,话音未落便挥剑上前阻拦,寒光过处,已与死士缠斗在一起;暗卫们亦迅速围拢,形成一道严密屏障,将苏菲菲护在中央,刀光剑影交错,凌厉的破空声在堂内回荡。
堂内顿时乱作一团,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杯盏碎裂之声不绝于耳。知府与粮栈老板见状,趁乱朝着后门方向仓皇逃窜,脸上满是惊惶,只盼着能趁机逃脱,再寻生机。可他们怎知,慕容瑾与顾宴之早已洞悉其心思,提前守在了后门附近。见两人狼狈奔来,慕容瑾身形微侧,巧妙避开知府的冲撞,随即反手一勾,精准扣住其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他狠狠绊倒在地,知府摔得四脚朝天,疼得龇牙咧嘴,再也没了往日的威风;顾宴之则快步上前,稳稳按住惊慌失措、想要挣扎的粮栈老板,力道沉稳,让他动弹不得,只能徒劳地扭动身躯。
另一边,暗卫与驻军将士皆是身手不凡之辈,对付几名死士游刃有余。不过片刻功夫,便将所有死士尽数制服,或擒或伤,无一漏网,堂内的混乱渐渐平息。苏菲菲缓步走到瘫倒在地的知府面前,居高临下望着他,语气冷得似淬了冰:“事到如今,你还妄图顽抗?以为凭这几名死士杀人灭口,便能掩盖你私吞粮款、罔顾百姓死活的滔天罪行?你可知城郊百姓因你贪念,忍饥挨饿、无田可种,日夜盼着赈灾粮能救急,你却将救命粮据为己有,良心何在?”
知府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止不住地颤抖,先前的嚣张气焰早已荡然无存,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中满是绝望与恐惧。一旁的粮栈老板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双腿发软,连连磕头求饶,额头撞得地面咚咚作响,很快便渗出血迹:“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下官知错了,都是这知府逼我的!是他胁迫我私囤粮食、私吞粮款,我也是身不由己!我愿意将所有私吞的粮款、粮食全部交出,只求殿下留我一条性命,我再也不敢了!”
苏菲菲看着两人丑态百出的模样,眼神没有丝毫松动,心中只有对百姓的愧疚与对贪官的愤懑:“你们的罪行,早已不是退还款项便能抵消的。城郊百姓因你们的贪婪,熬过了多少忍饥挨饿的日子,错过了多少耕种时节,那些失去的生计、承受的苦楚,岂是一句‘知错’、一笔退款便能弥补的?律法昭昭,容不得半分徇私,你们今日犯下的错,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
言罢,她转头对着驻军统领沉声吩咐:“将知府、粮栈老板及这几名死士严加看管,分开关押在不同牢房,派专人值守,不许任何人靠近接触,严防他们串供或再耍其他花招,断了他们所有退路。另外,即刻派人彻底搜查知府府邸与丰裕粮栈,仔细清点所有私吞的粮款、粮食及各类赃物,一一登记造册,不得有半分遗漏,明日一早,便将这些物资连同朝廷下拨的赈灾粮一同发放到城郊百姓手中,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末将遵令!”驻军统领躬身领命,不敢有半分耽搁,立刻安排麾下将士分头行动,搜查、看管、登记,一切都有条不紊地推进。苏菲菲又看向慕容瑾:“瑾儿,你即刻草拟一封密信,将今日知府妄图派死士杀人灭口的始末、所有查证的罪证一一详细写明,连同此前整理的卷宗一同送往京城,禀报女皇陛下,请示后续处置旨意,务必将此事彻查到底,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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