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项安排妥当后,苏菲菲翻身上马,手中马鞭轻扬,朝着通往池州的山路方向一指,朗声道:“出发!前往池州!”话音落下,队伍即刻应声而动,马蹄踏过青石板路,发出沉稳有序的声响,朝着群山深处的池州方向缓缓行去。阳光穿透林间枝叶,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风里裹挟着山间草木的清冽清香,拂过众人的衣袂发梢。前路虽布满未知,暗藏艰险,可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笃定坚毅——有彼此并肩同行,有为民请命的信念支撑,便无惧任何风雨挑战,只愿为沿途受苦的百姓,拨开笼罩的迷雾,带来久违的清明。
队伍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缓缓前行,越往群山深处走,山路便愈发崎岖难行。两侧的山峦高耸入云,峰峦叠嶂间云雾缭绕,仿佛藏着无尽的隐秘;林间枝叶繁茂浓密,层层叠叠交织在一起,将阳光尽数遮挡,只余下零星光斑散落地面,空气里弥漫着湿冷的气息,带着几分沁骨的凉意。顾宴之始终骑马走在队伍最前方,目光锐利如鹰,时不时勒住马缰,俯身查看路况,高声提醒身后的人:“前方路段多碎石,马蹄易滑,诸位小心慢行!”“右侧是陡坡,切勿靠近边缘!”每一句叮嘱都清晰有力,护着队伍稳步前行。
行至午后,原本还算明朗的天色忽然阴沉下来,乌云如墨汁般迅速蔓延,遮蔽了天空。一阵冷风吹过林间,卷起满地落叶,带着刺骨的寒意,紧接着,细密的雨丝便悠悠飘落,淅淅沥沥打在枝叶上,发出沙沙的声响。雨丝落在光滑的山石上,很快便将路面打湿,原本就崎岖的山路变得愈发湿滑难行,马蹄踏在上面,时不时打滑,险象环生。苏菲菲勒住马缰,抬头望了望愈发阴沉的天色,眉头微蹙,沉声道:“这山路本就艰险,如今下雨路滑,视线受阻,继续前行恐生意外,不如找个地方避雨歇息,等雨势渐停、路面稍干后再走,也好让大家缓一缓心神。”
季若白闻言,抬眸环顾四周,目光在林间仔细搜寻,片刻后,落在不远处山坳的方向,轻声道:“殿下,那边山坳处似有一处农户院落,虽隔着些距离,隐约可见茅草屋顶的轮廓,想来虽简陋,却也能容纳我们一行人避雨暂歇,不如前往那里稍作停留。”众人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山坳深处藏着几间低矮的茅草屋,隐在林木之间,透着几分静谧。慕容瑾当即说道:“殿下,属下带两名暗卫先行过去探查,确认院落安全,无异常情况后,再请殿下与众人过去避雨,以免遭遇埋伏。”苏菲菲点头应允:“务必小心行事,切勿打草惊蛇。”
慕容瑾领命,带着两名暗卫翻身下马,身形如箭般穿梭在林间,很快便抵达那处院落。片刻后,三人便折返回来,慕容瑾拱手回禀:“殿下,那是一户独居的老农,家中仅有他一人,院内院外皆已探查清楚,并无异常,老农也性情和善,同意我们在院中避雨歇息。”苏菲菲这才放下心来,示意队伍朝着山坳中的院落行进,马蹄踏着湿滑的山路,缓缓靠近那处避风港。
抵达院落前,只见院墙是用山间碎石堆砌而成,虽不算规整,却也结实,院门口爬着些许藤蔓,带着几分山野的质朴。院内有三间低矮的茅草屋,屋顶铺着厚厚的茅草,虽显陈旧,却打理得干净整洁;院角搭着一个简陋的柴棚,里面堆着不少干柴,透着生活的气息。一位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农正站在院门口张望,脸上带着几分淳朴的善意,见队伍行至门前,连忙上前几步,拱手招呼道:“各位客官,快进院避雨吧!这山里的雨性子烈,一旦下起来,便要下上许久,且越下越急,可别淋坏了身子。”
苏菲菲翻身下马,整理了一下被雨水打湿的衣摆,对着老农拱手行礼,语气温和:“老人家,叨扰您了。我们是过往商旅,途经此地恰逢大雨,想在您院中借个地方歇歇脚,等雨停了便即刻启程,绝不打扰您的日常起居。”老农笑着摆手,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满是淳朴:“客官客气啥!出门在外,谁还没个遇到难处的时候?院里的柴棚能遮雨,屋内也能腾出些地方,你们尽管随意,不用拘束。”
顾宴之见状,立刻安排几名暗卫在院外四周警戒,留意山间动静,以防意外;其余人则纷纷走进院内避雨,卸下身上的行囊,松了口气。老农从屋内抱出一捆干柴,在院中的空地上生起了一堆火,跳跃的火苗驱散了周身的湿冷,暖意渐渐蔓延开来,让众人紧绷的神经稍稍舒缓。苏菲菲坐在火堆旁,望着老农忙碌的身影,见他手脚不便却依旧热情照料,心中微动,轻声问道:“老人家,您独自一人住在这深山之中,难道不担心山匪作乱吗?听闻这池州一带,有黑风寨的山匪横行,时常劫掠过往商旅与附近农户,着实凶险。”
一提到黑风寨,老农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重重叹了口气,眼底满是难掩的愁苦与畏惧:“怎么不担心啊!哪日不是提心吊胆过日子?前阵子,山脚下的张大户家,就被黑风寨的人闯进去洗劫了一番,家里积攒的粮食、钱财被抢了个精光,张大户上前阻拦,还被那些山匪狠狠打伤,躺了半个多月都没能下床。我们这些住在山里的农户,家底本就薄,更是怕得不行,每次去镇上赶集换些生活用品,都要约上三五户人家结伴而行,早早出门,赶在天黑前回来,生怕在路上遇上那些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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