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熹微晨光穿透寝殿雕花窗棂,细碎金辉洒落在铺展的床榻上,映得锦缎被褥泛着温润柔光,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都裹着暖融融的光晕,静谧又惬意。顾宴之是被浑身蔓延的酸痛唤醒的,眼睫轻颤着缓缓睁开眼,意识回笼的瞬间,腰肢与手臂传来的沉滞酸胀感清晰袭来,昨夜逞强的莽撞、指尖的战栗与最后软糯的求饶画面尽数涌上心头,脸颊瞬间涨得通红,热意顺着脖颈蔓延至耳根,烫得他指尖都微微发麻,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
身侧的苏菲菲还在熟睡,眉眼舒展,长睫轻垂,神情安然恬淡,均匀的呼吸拂过耳畔,带着熟悉的清浅馨香,让人心安。顾宴之怕惊扰了她,小心翼翼地挪了挪身子,想离她更近些,却不慎牵扯到酸痛的肌肉,腰间传来一阵明显的酸胀,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细微的声响终究还是惊动了身侧人。
苏菲菲缓缓睁开眼,眸底还带着未散的惺忪睡意,视线落在顾宴之皱着眉、抬手揉着腰的模样上,眼底立刻泛起细碎的笑意,伸手覆上他酸痛的腰侧,掌心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动作轻柔地揉捏着酸胀的肌理:“怎么,昨晚在膳桌上逞能的劲儿去哪儿了?这才一夜过去,就浑身酸痛得直皱眉了?”
顾宴之被她直白的打趣说得脸颊更红,耳尖烫得几乎要滴血,连忙偏身躲开她的手,指尖攥着锦被边缘,声音软糯又带着几分委屈的嘟囔:“殿下别笑我了……我这不是第一次嘛,没把握好力道,才会这般酸痛。”话虽带着辩解,身体却诚实地往苏菲菲身边凑了凑,贪恋地贴着她掌心的暖意,酸胀感似被驱散了些许,心底泛起淡淡的甜。
两人正低声说着话,殿外传来侍从轻细的通报声:“殿下,沈夫郎前来送早膳。”苏菲菲笑着拍了拍顾宴之泛红的脸颊,语气温柔又带着几分调侃:“好了,别躲了,该起身洗漱吃早饭了,再磨蹭些,等会儿情辞进来,又要拿昨夜的事打趣你了。”
顾宴之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指尖攥着衣襟,动作略显僵硬地穿着外衣,腰肢的酸痛让他每一个动作都放缓了几分,刚整理好衣摆,便见沈情辞提着精致的食盒走进来,身后跟着端着温热茶水的侍从,脚步声轻缓,却还是打破了寝殿的静谧。沈情辞一进门,目光便精准落在顾宴之泛红未褪的脸颊,以及他动作间难掩的僵硬,眼底立刻闪过一丝了然的打趣笑意,语气轻快:“哟,宴之兄今日瞧着怎么这般憔悴?昨夜在膳桌上说要让殿下求饶的气势,怎么一早起来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顾宴之的脸瞬间红得像熟透的红苹果,连脖颈都染上了薄红,却还是梗着脖子,故作镇定地反驳:“我才没有憔悴!就是……就是今早起身时不小心着了点凉,身子有些沉,动作才慢了些!”说着,还特意挺直了腰板,想装作无事的模样,却不想一动,腰肢又传来一阵酸胀,疼得他忍不住蹙了蹙眉,眼底的逞强瞬间泄了大半。
这窘迫模样落在沈情辞眼里,更是让他忍俊不禁,嘴角勾起的笑意藏都藏不住:“哦?着凉了?那可得好好补补身子,不然哪有力气做事。你看,我特意吩咐厨房给你炖了当归羊肉汤,温补滋养,最是适合现在吃,免得晚上再像昨夜那般‘没力气’。”最后“没力气”三个字,沈情辞说得格外轻柔,尾音微微上扬,眼神里的打趣直白又明显,听得顾宴之耳尖发烫。
顾宴之被戳中心底的窘迫心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指尖慌乱地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不敢与沈情辞打趣的目光对视,视线落在杯中的茶水涟漪上,嘴里小声嘟囔着:“情辞兄别瞎说……我就是单纯想吃羊肉汤罢了,哪有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
苏菲菲坐在一旁的妆镜前,看着两人拌嘴的鲜活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清脆的笑声漫满寝殿:“好了,情辞,别总打趣宴之了,他本就脸皮薄。快把早餐摆上,大家一起趁热吃。”沈情辞笑着应下,转身将食盒里的菜肴一一摆放在桌案上,除了那锅飘着浓郁香气的当归羊肉汤,还有几样清润爽口的小菜、软糯香甜的糕点,每一样都兼顾了口感与滋养,显然是特意为顾宴之此时的身子准备的。
用餐时,沈情辞依旧没停下打趣的心思,时不时拿起公筷给顾宴之夹一块炖得软烂的羊肉,或是舀一勺温热的羊汤,嘴里还不忘调侃:“宴之兄,多吃点羊肉,好好补补力气,不然下次再想跟殿下打赌,说要让她求饶,可就真没本事兑现承诺了。”顾宴之被他说得脸颊发烫,连口中的羊肉都失了几分滋味,却又反驳不过,只能红着脸默默低头吃着,偶尔抬眸看向苏菲菲,眼底满是委屈巴巴的模样,引得苏菲菲频频失笑,时不时抬手给他夹块糕点,轻声安抚几句。
午后的阳光格外和煦暖人,透过东宫庭院里繁茂的花木枝叶,洒下斑驳细碎的光影,落在廊下的梨花木躺椅上,暖融融的,驱散了午后的慵懒。顾宴之搬着躺椅坐在廊下,一手撑着腰,眉头微蹙,脸上带着几分无奈的懊恼——昨夜一时逞强,今日算是尝尽了苦头,腰肢酸痛得厉害,连走路都要放慢脚步,更别提去厨房打理琐事、琢磨新菜式了,只能乖乖坐着晒太阳休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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