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很快便将百合安神汤炖好,瓷碗盛着的汤品冒着温热的香气,百合的清甜混着淡淡的安神药香,格外沁人。季若白接过汤碗,仔细擦拭了碗沿,又整理了一番衣襟,才捧着汤碗朝着苏菲菲的书房走去。
此时已近黄昏,庭院里的灯笼渐渐亮起,暖黄的光晕透过枝叶洒在石板路上,映出斑驳的光影。季若白刚走到回廊拐角,便撞见了抱着一只彩色雀鸟的秦昭——正是陈景然寻来的“小火团”,秦昭正逗着雀鸟玩,见季若白走来,连忙停下脚步,笑着打招呼:“若白兄,你这是要去哪儿呀?手里端的是什么,好香啊!”
季若白心中一紧,面上却强装镇定,温和笑道:“昭弟,我这是炖了些百合安神汤,送去过殿下书房。殿下近日处理政务辛苦,这汤能助眠安神。”他刻意放缓了语气,尽量让自己的神情显得自然,避免露出异样。
秦昭闻言,眼睛一亮:“若白兄真体贴!殿下今日下午还说,这几日总睡不安稳呢。对了,你要不要看看‘小火团’?它今日学会站在我指尖上了!”说着,他便要将雀鸟递到季若白面前,全然没察觉季若白眼底一闪而过的局促。
“不了,昭弟,汤要凉了,我得赶紧送去书房,免得耽误殿下歇息。”季若白轻轻摆手,语气带着几分急切,“你若是想展示雀鸟,等殿下歇息后再去也不迟。”说完,他微微颔首示意,便捧着汤碗快步往前走,生怕秦昭再追问下去,露出破绽。
秦昭看着季若白匆忙的背影,挠了挠头,嘟囔道:“若白兄今日怎么怪怪的?不过没关系,等他送完汤,我再去找殿下展示‘小火团’!”说着,又低头逗弄起手中的雀鸟。
季若白一路快步走到书房外,先稳了稳心神,才轻轻叩了叩门:“殿下,臣季若白求见。”
书房内传来苏菲菲温和的声音:“进来吧。”
季若白推门而入,只见苏菲菲正伏案批阅奏折,案上堆叠着厚厚的文书,烛火摇曳,映得她的侧脸格外柔和。他捧着汤碗走到案前,躬身行礼:“殿下,臣见您近日日夜操劳政务,恐您歇息不好,便让侍从炖了些百合安神汤,您趁热尝尝。”
苏菲菲抬起头,放下手中的朱笔,看着案上的汤碗,眼中闪过一丝暖意:“辛苦你了,若白。我今日确实有些心神不宁,正想歇息片刻,你倒是贴心。”说着,她示意侍从将汤碗接过,盛了一勺尝了尝,“味道清甜,不腻口,很是不错。”
得到苏菲菲的夸赞,季若白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殿下喜欢便好。这汤里加了少许安神的药材,不会对身体有负担,殿下若是晚上睡不安稳,也可让侍从再炖些。”他刻意放缓了语速,眼神中带着几分刻意的温柔,试图让苏菲菲感受到自己的心意。
苏菲菲点了点头,又舀了一勺汤,一边喝一边说道:“你有心了。近日府中因宴之与情辞怀孕之事,琐事繁多,多亏你与景渊在旁帮衬着处理政务,才让我少了许多负担。”
季若白闻言,心中一动,连忙说道:“为殿下分忧,是臣的本分。臣只愿能一直陪在殿下身边,为殿下处理政务,也为殿下分担府中琐事,无论何时,臣都会尽心尽责。”他说着,眼神灼灼地望着苏菲菲,试图传递自己的情意。
苏菲菲微微一怔,随即察觉到季若白语气中的异样,她放下汤碗,看着季若白,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疏离:“若白,你是我倚重的得力助手,府中政务与琐事,有你和景渊帮衬,我很放心。你尽心辅佐,我自然会记在心上。”
季若白听出苏菲菲话中的距离感,心中一沉,刚想再说些什么,书房外突然传来秦昭的声音:“殿下,殿下!我带‘小火团’来给您看啦!它学会站在我指尖上了!”
苏菲菲闻言,笑着说道:“是昭儿来了,你且先退下吧,汤我会喝完的。”
季若白心中虽有不甘,却也只能躬身应道:“是,殿下。臣告退。”说完,他看了一眼案上尚未喝完的汤碗,转身退出了书房,心中满是失落——这一次的主动靠近,似乎并未如侍从所说,得到苏菲菲的另眼相看。
而书房内,秦昭抱着“小火团”跑了进来,叽叽喳喳地向苏菲菲展示雀鸟的新技能,欢声笑语很快驱散了方才的些许沉寂。
季若白退出书房后,并未立刻回自己的院落,而是沿着回廊慢慢踱步。晚风带着秋日的凉意,吹得他心头愈发沉郁,方才苏菲菲那番温和却疏离的话语,反复在耳边回响,让他先前燃起的期待,渐渐冷却下来。
他走到庭院中的紫藤花架下,刚要坐下歇息,便见谢景渊提着一盏灯笼,缓缓走了过来。谢景渊近日因要照料孩子,多在府中后院活动,今日是听闻苏菲菲还在书房处理政务,特意过来看看是否需要帮忙,恰巧撞见了神色落寞的季若白。
“若白?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坐着?”谢景渊走上前,将灯笼放在石桌上,轻声问道。他目光落在季若白身上,见他眉头紧锁、神色黯淡,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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