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和殿内暖意蒸腾,鎏金烛台燃着明晃晃的烛火,烛影摇曳间映得殿内锦缎席位愈发鲜亮,朱红梁柱上的龙凤浮雕在光下流转着温润光泽。清雅的百合熏香漫在空气中,混着案上瓜果的清甜与琼浆玉液的醇香,格外舒心熨帖,连殿外掠过的晚风,都似沾了几分暖意。丞相府众人刚按位次落座,丞相夫妇的目光便牢牢黏在谢景渊隆起的小腹上,语气满是关切,伸手想轻轻触碰又怕失了宫廷礼数,最终只小心翼翼搭在他腕间,指尖带着几分温热的牵挂:“景渊,有孕多月,夜里睡得安稳吗?会不会频繁醒着?御膳房的吃食合不合胃口?宫里琐事繁杂,可别强撑着帮陛下理事,身子最要紧,腹中皇嗣更需精心照料。”
谢景渊浅笑颔首,指尖轻轻覆在小腹上缓慢揉着,似在安抚腹中胎儿,语气温软得藏不住暖意,眼底满是妥帖:“爹娘放心,太医每日辰时都来诊脉,胎相稳得很,胎儿长势也顺遂。陛下特意吩咐御膳房每日换着温补菜式,皆是清淡易消化的,怕我孕吐不适;夜里也会守着我歇下,但凡我起夜或辗转难眠,陛下都会陪着,半点不让我劳心费神,宫里宫人也照料得细致,一切都妥帖得很,无需你们挂忧。”他说话时,小腹微微动了动,似是胎儿在回应,谢景渊眼底笑意更浓,指尖轻轻按着胎动的位置,满是温柔。
丞相夫人松了口气,视线转而落在不远处铺着软垫的摇篮里,苏珩正趴在摇篮边晃着小手,眼底满是疼惜:“珩儿瞧着又壮实了些,眉眼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尤其是这双圆溜溜的杏眼,灵透得很,瞧着便聪慧。”话音刚落,苏珩似是听见有人唤他,小手紧紧扒着摇篮边晃了晃,小脑袋探出来,奶声奶气喊了声“父君”,声音软糯清脆,惹得席间众人会心一笑。谢景渊当即起身,动作轻柔地将他抱起,小家伙立马蜷在他怀里,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襟,脑袋轻轻蹭着他的脖颈,亲昵得不愿撒手,小身子蹭得谢景渊肩头暖暖的。
苏菲菲坐在主位,身着明黄常服,墨发用玉簪松松挽着,瞧着父子俩亲昵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弯起,眼底满是温情,对身旁宫人吩咐:“把珩儿抱过来,让丞相夫妇好好瞧瞧,他们许久没见孩子,定是想念得紧。”宫人连忙上前,小心翼翼接过苏珩,动作轻柔得怕弄疼小家伙,缓缓递到丞相夫人怀中。苏珩也不怕生,小手抓着丞相夫人发间的珠钗晃了晃,珠钗碰撞发出细碎的叮咚声响,惹得殿内众人发笑,原本略显拘谨的气氛愈发融洽。
丞相指尖轻捻胡须,望着苏珩眉眼间隐隐透出的皇家气度,又瞧着小家伙灵动的模样,笑意藏不住:“珩儿是皇长子,陛下亲自教导,言传身教,将来定能成大器,担起守护江山、辅佐帝王的责任,不负皇家与丞相府的期许。”苏菲菲浅酌一口温酒,语气带着真切的期许,目光落在苏珩身上,满是父爱:“朕自然会亲自教导他,既教他帝王之道,明辨是非、执掌乾坤,知晓何为责任与担当;也教他仁厚之心,体恤百姓疾苦、善待身边之人,不负丞相府养育景渊的恩情,也不负他身为皇长子的职责与使命。”丞相夫妇连忙起身躬身谢恩,落座时眉眼间满是荣光,自家孩儿能得陛下这般看重与真心相待,又能在宫中安稳顺遂,便是他们最大的慰藉。
苏珩在众人怀中玩闹半晌,小身子渐渐乏了,趴在谢景渊膝头蹭了蹭,肉乎乎的小手无意识覆在他隆起的小腹上,轻轻拍了拍,奶声奶气追问:“父君,宝宝什么时候出来陪珩儿玩呀?珩儿有好多积木,想跟弟弟妹妹一起搭大房子。”谢景渊指尖轻轻覆在他手背上,与他一同按着小腹,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还要等好几个月呢,宝宝们要在父君肚子里好好长大才行。珩儿要乖乖听话,不许吵闹父君休息,也不许折腾弟弟妹妹,做个懂事的大哥哥,好不好?”小家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小脑袋靠在谢景渊膝头,转眼又打起精神,扒着苏菲菲的衣摆轻轻晃了晃,奶声奶气撒娇:“母皇,讲故事,要听小鹿的故事。”
苏菲菲笑着将他抱到膝头,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小下巴,又帮他理了理皱起的衣角,轻声讲起林间小鹿互帮互助的趣事,声音温润舒缓,满是耐心,生怕惊扰了怀中的小家伙。余光瞥见丞相夫妇坐在对面,望着这一幕满眼欣慰,便抬眸笑道:“珩儿性子黏人,却也通透懂事,晓得心疼父君。平日里见景渊累了,还会主动递水、捶腿,半点不添乱,贴心得很。”丞相夫人连忙应声,语气满是赞许:“都是陛下与景渊教得好,这孩子心性纯良,眉眼间又透着灵秀,懂得感恩与体贴,将来定是个有担当、懂分寸的好孩子。”
宴席过半,谢景渊眉眼间渐渐露了倦意,指尖悄悄按着腰侧,坐姿也微微紧绷,显然是久坐导致腰腹酸胀不适。他怕扫了众人的兴致,一直强撑着,未曾表露半分,却还是被苏菲菲一眼察觉异样。苏菲菲当即抬手召来宫人,温声道:“扶着正夫殿下去偏殿歇息片刻,铺厚些软垫,再让御膳房备些清淡点心与温茶送去,莫要扰了他休息,让他好好缓一缓腰腹。”宫人躬身领命,小心翼翼扶着谢景渊起身,动作轻柔得怕碰着他的小腹,慢慢引着他往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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