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的阳光,像是被筛子细细滤过,透过院外老香樟浓密的枝叶,在青石板铺就的庭院里投下满地碎金般的斑驳光影。风一吹,那些光影便顺着枝叶的晃动轻轻晃荡,如同揉碎了的星辰,在地面上流转不息。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槐花香,混着草木特有的湿润气息,丝丝缕缕沁入心脾,让人浑身都浸在一种慵懒惬意的氛围里,连呼吸都变得绵长舒缓。
苏菲菲换上了一身浅杏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白茉莉,针脚细密,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搭配一双干净的白色帆布鞋,衬得她脚踝纤细,步履轻盈。长发松松挽成一个低马尾,几缕碎发垂在鬓边,随着呼吸轻轻晃动,露出纤细优美的脖颈,肌肤在阳光下透着淡淡的瓷白。她的眉眼间漾着一层清爽温婉的笑意,像是被这午后的阳光浸润过一般,柔和得没有一丝棱角,指尖捻着一片刚飘落的槐花瓣,花瓣柔软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来,带着些许微凉的湿意。她偶尔抬眼望向院门口,目光越过那道斑驳的木门,心里藏着几分对旧时光的期许,像是在等待一场跨越岁月的重逢,又像是在期盼着那些被遗忘的记忆能顺着风,悄悄回到身边。
三点的钟声刚在巷尾隐约响起,院外就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笃笃笃”,清脆又规律,不疾不徐,像是怕惊扰了这庭院的宁静。苏菲菲心头微微一动,指尖的槐花瓣轻轻滑落,她起身快步走去开门,木质门栓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刚拉开一条缝,就见陆泽站在门口。他穿着一件挺括的白色短袖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线条清晰的锁骨,搭配一条浅卡其色休闲裤,裤脚随意地挽起一点,脚上是一双干净得没有一丝灰尘的小白鞋。他身姿挺拔如松,眉眼俊朗,鼻梁高挺,唇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阳光落在他柔软的发梢,泛着淡淡的金色光晕,整个人透着一股清爽干净的少年气,又藏着几分成年后的沉稳。他手里拎着一个浅棕色帆布包,肩上挎着一台黑色相机,相机的金属边缘在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开口时声音爽朗又温和,像是夏日里的一阵清风:“菲菲,我来了。”
“嗯。”苏菲菲侧身让他进来,目光不经意间扫过他手里的帆布包,眼底带着一丝好奇,轻声问道,“里面装的什么?”
“一些矿泉水和小零食,怕逛老街的时候你饿了或者渴了。”陆泽走进庭院,视线不自觉地扫过院中的老槐树、石桌石凳,那些熟悉的景致瞬间勾起了他心底的回忆,眼底满是感慨,语气里带着几分怀念,“还是家里的院子舒服,这空气都比外面清新多了,闻着就让人安心。”他的目光落在那棵老槐树上,枝头缀满了雪白的槐花,像是当年他们一起爬树摘花时的模样,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那些年少的欢声笑语似乎还萦绕在耳边。
这时,老太太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把淡蓝色的遮阳伞,伞面上绣着淡雅的兰草花纹。她把伞递给苏菲菲,语气里满是疼爱:“下午太阳毒,拿着伞挡挡,别晒伤了皮肤。早点回来,晚饭我给你们做你爱吃的糖醋排骨和红烧肉,等着你们回来开饭。”说着又转向陆泽,脸上堆着慈祥的笑容,细细叮嘱道:“阿泽,照顾好菲儿,别让她走太多路,累着了。”
“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她。”陆泽笑着应下,目光落在苏菲菲手里的包上,自然地接了过来,挎在自己肩上,动作流畅又默契,仿佛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这样,“走吧,车停在巷口了,咱们早点去,还能多逛一会儿。”
苏菲菲点点头,握着遮阳伞的指尖轻轻攥了攥伞柄,冰凉的触感让她心头的些许紧张稍稍平复。两人并肩走出庭院,巷子里很安静,没有城市的喧嚣,只有他们的脚步声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的轻响,清脆而有节奏,在寂静的巷子里缓缓回荡。陆泽走在她身侧,刻意放慢了脚步,与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转头说起小时候在巷子里的趣事,语气里满是怀念:“还记得小时候,我们总在这条巷子里追着跑,你每次都跑不过我,跑累了就蹲在地上哭,眼泪吧嗒吧嗒地掉,我没办法,只好把妈妈给我买的水果糖给你,你拿着糖,立马就不哭了,还拉着我的衣角跟在我身后走。”
苏菲菲的脸颊瞬间染上一层浅浅的红晕,像是熟透了的樱桃,她忍不住笑着反驳:“明明是你故意跑太快,还趁我不注意抢我手里的糖葫芦,把最上面的那颗大山楂吃了,我才哭的。你还好意思说,那时候你可坏了。”
“有吗?”陆泽故作疑惑地挠了挠头,眼底却藏不住浓浓的笑意,目光温柔地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我怎么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你小时候总爱跟在我身后,像个小尾巴一样,我去哪你就去哪,还总奶声奶气地叫我‘阿泽哥哥’。”
苏菲菲轻哼了一声,故意别过头看向巷边的绿植,嘴角却忍不住微微扬起,眼底漾着藏不住的笑意。那些被遗忘的童年往事,在陆泽的讲述中渐渐清晰,像是一幅幅鲜活的画面,在她眼前缓缓展开。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偶尔有风吹过,带来巷口的槐花香,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温柔,很快就走到了巷口。陆泽停在一辆白色SUV旁,绅士地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上车吧,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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