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澎湖街道被消防车的红光与警笛声撕裂。林哲宇五人站在警戒线外,眼睁睁看着他们下榻的房间窗口不断冒出浓烟。空气中混杂着烧焦味和那若有若无的诡异花香,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腻烟雾。
“所有东西都没了,”赵晓婷喃喃自语,眼神空洞,“护照、钱包、手机...”
李明浩搂住她的肩膀,但自己的手也在微微颤抖。他手臂上的花印在警灯照射下显得更加鲜红,仿佛皮下有血液在异常流动。
林哲宇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护身符和那朵干枯的七瓣花,这是他们仅剩的物品。他瞥了一眼王美玲,老妇人的警告在耳边回响:“你们中已经有一个人不再完全是自己了。”
王美玲站在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火灾现场。她的眼神偶尔闪烁过一丝异样光芒,但当有人看向她时,又立即恢复正常。
“我们需要找个地方过夜。”陈文欣打破沉默,她的声音疲惫不堪,“然后想办法离开澎湖。”
消防队长走过来,抹了把脸上的烟灰,“初步判断是电路老化引起的火灾,幸好没人伤亡。你们是房客?需要配合做一下笔录。”
在警察局做完笔录已是深夜。由于所有证件都被烧毁,警方为他们安排了临时住所——一家位于老城区边缘的小旅社,据说曾是日据时期的医院改建而成。
旅社老板是个沉默的中年男子,接过警方证明时,目光在他们身上短暂停留,特别是在他们裸露皮肤上的花印处多看了几眼,但什么也没说。
旅社内部比外观更加阴森。走廊狭长幽深,灯光昏暗,墙纸上蔓延着深色污渍,像是干涸的血迹又像是水渍。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怪味,但五人仍能从中分辨出那令人不安的诡异花香。
“这地方让人不舒服。”赵晓婷小声说,紧紧抓着李明浩的手臂。
他们的房间在走廊尽头,两间相邻的标准间。分配房间时,林哲宇注意到王美玲眼中闪过一丝诡谲的 relief,当她被安排与赵晓婷同住一室时。
进入房间后,林哲宇立即检查了整个空间。房间简陋得近乎破败,墙壁上挂着一幅歪斜的海洋油画,画面中的海浪看起来像是扭曲的人脸。最令人不安的是,房间窗户正好对着远山的轮廓,而七美人塚就在那个方向。
“你觉得那老妇人说的是真的吗?”陈文欣突然问,她正在检查浴室,“关于我们中有人被...附身的事。”
林哲宇沉默片刻,“我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但我们的确都出现了这些痕迹,而且都在生长。”他展示了自己的手臂,花印已经蔓延至肩膀,那些细微的纹路如同真正的植物脉络,甚至能感觉到轻微的搏动。
陈文欣撩起上衣,露出腰侧的花印。原本细小的纹路已经扩展成巴掌大的复杂图案,中心形成了一个模糊的花苞形状。“它们在生长,哲宇。我能感觉到...温暖,有时是轻微的痒感,像是有什么在皮肤下蠕动。”
突然,隔壁房间传来一声尖叫。
两人冲出门,正好撞见也冲出房间的李明浩。三人一起敲打王美玲和赵晓婷的房门。
赵晓婷打开门,面色惨白地指着浴室,“水里...水里有东西!”
浴室地板上溢满了淡红色的水,散发着一股铁锈与花香混合的怪味。王美玲站在洗手台前,面无表情地看着从水龙头不断涌出的淡红色液体。
“我刚想洗脸,水就变成这样了,”赵晓婷颤抖着说,“我还感觉有东西碰了我的手,像是...手指。”
李明浩小心地靠近洗手台,伸手关掉水龙头。在逐渐停止流动的水中,隐约有几缕黑色发丝般的物质盘旋着消失在下水道口。
“是幻觉,只是水管生锈了。”他试图安慰,但声音缺乏底气。
王美玲突然开口,声音异常平静:“不是幻觉。它们在通过任何连接处寻找我们。水、土壤、植物...甚至是阴影。”
所有人都看向她。王美玲的眼神空洞,继续说道:“根须已经遍布这片土地,延伸得很远。井只是入口之一,不是唯一入口。”
“什么井?你在说什么?”林哲宇警觉地问。
王美玲眨了眨眼,表情突然变得困惑,“我...我不知道刚才说了什么。头好痛。”她揉着太阳穴,看起来又恢复了正常。
五人面面相觑,恐惧在沉默中蔓延。
回到各自房间后,林哲宇无法入睡。他手臂上的花印持续发出轻微的温热感,像是在提醒他某种连接正在建立。深夜两点,他悄悄起床,决定独自调查老妇人给的那本手抄本。
浴室里,他锁上门,借着昏暗的灯光翻阅那本泛黄的手抄本。书页脆弱得几乎要碎掉,上面是用毛笔写就的工整繁体字,夹杂着一些奇异的符号和图案。
手抄本记载的内容令人震惊:七美人花并非简单地从女子殉难处生长出来,而是某种早已存在的“古老存在”借助悲剧事件显形。书中称之为“血魄妖花”,描述它们能够通过根系网络感知和影响周围环境,甚至操纵生物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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