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回到指挥中心时,墙上的战术屏还亮着。画面定格在中转站空荡的大厅,灰白色的水泥地映出几道拖痕,是赵雷撤退时留下的脚印。他没脱外套,直接走到主控台前,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展开后按在桌角。
纸上四个字被指甲压得更深:换人,换路。
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八点十七分。距离行动失败不到两个小时。技术组的人坐在各自位置上,没人说话。空气像凝住了一样。
秦天按下内线通话键:“调我权限内的所有任务记录,从三个月前开始,编号251到254,全部接入分析系统。”
屏幕闪了几下,文件陆续弹出。他一条条点开,把每次行动的时间、地点、通讯频段、干扰信号类型列成表格。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很快,声音清脆。
十五分钟后,他发现了一个共同点。三次任务中出现的通讯干扰,虽然伪装成普通设备故障,但使用的跳频算法完全一致。这种技术不属于任何已知走私团伙,也不是地方武装能掌握的东西。
更奇怪的是,资金流向。三起事件背后都有小额转账记录,金额不大,路径却极复杂。经过五层以上离岸账户中转,终点都指向东南亚一个叫“银港”的金融区。那里没有实体银行,只有数据中心和虚拟结算平台。
秦天盯着屏幕,忽然笑了下。不是高兴,是明白了什么。
他拿起对讲机:“请李锐来研判室,马上。”
三分钟后,门开了。李锐走进来,手里端着一杯凉透的茶。他看了眼秦天面前的屏幕,放下杯子,一句话没说,先调出了特勤局十年来的跨境案件库。
两人并排坐着,一句话一句指令地比对数据。李锐翻出一份旧档案,指着其中一条记录:“这个频率,我在五年前见过。当时是一伙人在偷运生化样本,后台有人远程操控信号。”
“他们用的也是这套跳频?”
“一模一样。”
秦天把身体往后靠了靠,眼睛没离开屏幕。他说:“这不是巧合。三次行动,表面看互不相关,一次是渗透调查,一次是违禁品拦截,一次是人质营救。可现在看,全是在测试我们。”
“测试什么?”
“我们的反应模式。”秦天点了根笔,在纸上画了个圈,“对方知道我们会派卧底,知道我们会设伏,甚至知道我们什么时候会切断通讯。所以他们提前布好局,等我们自己撞进去。”
李锐沉默了一会儿,开口:“你怀疑有内鬼?”
“不止是内鬼。”秦天摇头,“如果是单个人泄密,不可能覆盖这么多环节。这是系统性渗透。有人把我们的打法变成了他们的训练教材。”
房间安静下来。
过了半分钟,李锐重新打开数据库,输入关键词“暗潮”。搜索结果跳出三条,全是加密文件,需要二级授权才能查看。他输了自己的密码,又让秦天验证指纹。
文件打开了。
第一份是三年前的境外报告,提到一个代号“暗潮”的组织正在亚洲布局,目标是通过非军事手段影响多国关键领域。第二份是去年的情报摘要,说该组织已建立地下资金网络,专门资助非法科研项目。第三份最短,只有一句话:**“暗潮”可能已在我国境内设立联络节点,建议加强金融与通讯监控。**
文件末尾标注的提交日期,正是第251章任务启动的前一天。
秦天看完,把平板推到一边。他说:“他们不是临时作案。这是一盘棋,我们走每一步,他们都看着。”
李锐点头:“而且他们不怕暴露。因为暴露本身就是计划的一部分。让你觉得只是普通犯罪,就不会往深查。”
“但现在我们知道不是了。”秦天站起来,走到白板前,拿起记号笔写下三个词:**资金、信息、科研**。
他指着第一个词:“打蛇打七寸。他们靠钱运转,我们就断钱。”
“怎么断?”
“逆向追踪。”秦天转身面对李锐,“从那些离岸账户入手,找资金源头。只要抓住一笔真实交易,就能顺藤摸瓜,挖出他们在境内的接应点。”
李锐想了想:“这事不能单干。得联合央行反洗钱中心,还得拉国际金融情报组织进来。否则他们换个账户,我们又丢了。”
“我已经让人准备申请材料。”秦天说,“两小时内提交‘断流’行动计划。”
“断流?”
“名字是我刚起的。”他嘴角动了动,“既然他们想用水漫金山,我们就把闸关了。”
李锐终于露出一点笑:“你还真敢想。”
“不是敢想。”秦天坐回椅子,“是没别的路了。再按老办法追影子,只会一直被牵着走。”
接下来两个多小时,两人闭门拟定方案。技术组陆续送来补充数据,包括三次任务中的通讯日志、车辆通行记录、可疑转账IP地址等。秦天一条条过,把能关联的信息全部标记出来。
最终,“断流”计划成型。分为四个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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